只不过……
心底咂摸咂摸,方少行终究还是将这念头打住了。
毕竟一个呼延奇,能跟顾觉非扯得上什么关系?更何况他已经认了顾觉非这朋友,别说是一个呼延奇,他就是杀了十个,他也不可能出来指认啊。
方少行素来不是什么正常人,也没有正常人的是非观,做事全凭自己痛快。
所以他保持了沉默。
目光在百官中逡巡了一圈,又调整了心思,好整以暇地“看戏”了。
至于这呼延奇身上所系的具体真相,那就只有现在满口谎言的顾觉非自己才清楚了。
他既没有抖出自己最深的猜测,也没有将自己牵扯进去。
从头到尾,都是别人的事,他撇了个干干净净。
显然,在这朝堂上,也没有人有本事拆穿他的谎言。
萧彻就更不可能了。
他本来就最信任顾觉非,听这一番分析,也觉得入情入理,只问:“那依爱卿之见,此事接下来又当如何处置?”
“回禀皇上,大夏匈奴苦战已久,如今大夏国力稍复,可匈奴却截然相反。纵使议和使臣身殒于我大夏境内,想他们暂也无力掀起战争。”
顾觉非依旧沉稳镇定,甚至没把眼前的麻烦当成麻烦。
在他开口编出这么一个能让所有人信服的推测时,他就已经有把握让这推测也为匈奴王庭所深信了。
唇边一抹笑意加深,顾觉非眸底的冷意悄然弥漫开来,但又隐匿在了那谦逊儒雅的姿态之中。
“依臣拙见,自当据实已告,再示好于兰渠公主。若能使匈奴王庭之中势力平衡,令其争斗内耗,则我大夏可高枕无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