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选择由不得自己,却得到了旁人求也求不来的荣华富贵,美满姻缘!若全天下人的‘由不得自己’都能与你一般,怕是全天下人都巴不得此生此世困囿于囚牢之中了!陆锦惜,我卫仪精明了小半辈子了,竟半点没看出你以前是个扮猪吃虎的人物!”
扮猪吃虎?
这可是抬举了。
说得不客气一点,单单以心机手段论,当初的陆氏是真的“猪”,而如今这一副躯壳里的自己才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虎豹豺狼。
可这件事她连顾觉非都没有告诉。
一如顾觉非有秘密,这对于陆锦惜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绝不会主动宣之于口的秘密。
所以她只垂首微笑:“人总会变的,娘娘谬赞。”
这般宠辱不惊、不慌不乱的姿态,显然扎了卫仪的眼。
她定定地凝视了她片刻,眼底那尖刻似刀锋一般的嘲讽,终于又明白无比地显露出来,甚至带着一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可我总想问你,你真以为,自己就觅得了可与你相伴一生的良人吗?”
“……”
卫仪眼底的这几分怜悯,不仅是对她的怜悯,也仿佛含着一种对自己的怜悯,隐约藏着几分辛辣与凄怆。
陆锦惜感觉到了,她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