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她是做戏还是真怒,知道了后,竟气得又叫人把蕊珠打了一顿。”
“听说那丫头趴在屋里,哭了一宿,现在还起不来呢。”
“这倒是奇了……”
依着陆锦惜对这一位三弟妹的了解,即便做戏也不该做这么真啊。
不过……
“由她去吧。说不准是觉得被我拂了面子,找个出气筒,也说不准是觉得自己的丫鬟自己才能打。”
“也是。”
青雀轻声一叹,只对蕊珠这戏剧性的遭遇有些唏嘘。
陆锦惜心头倒没什么感觉,只存下了一个疑影儿。
她临出门前吩咐,叫人去通知哥儿姐儿们,早晨不必来请安:“我去见太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呢,只管叫他们晚上来就是了。”
吩咐完,她便跨出了门。
迎面便是一阵冷风吹过,幸好她戴着兜帽,好歹挡了几分风寒,只是那灌进来的冷气,已经叫人忍不住有些发抖。
院子里果真白了一片。
两三指厚的雪,压在地面上,挂在枝头,覆在院墙,益发叫人看不出什么早春的意味儿。
这个时辰,伺候的丫鬟婆子们早都起了身。
沿路过的几扇窗里,都透出灯光来。
将军府长房太太孙氏,住在最僻静的南院。
听闻她今年有五十多岁,但身子骨强健,虽出身小门小户,可曾陪伴长房老爷薛远在边关过苦日子。
危急时刻,她还曾女扮男装,出生入死,把受伤的丈夫从死人堆里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