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一番话说下来,竟是不偏不倚,句句分析到了要害。
陆锦惜对她这缜密的思维,暗生佩服,面上则假作松口气模样,庆幸道:“您这样说,儿媳便放心了。不过儿媳当时还真没想那么多……”
“啪嗒,啪嗒。”
是佛珠一颗颗被拨动,撞击到一起的声音。
孙氏听着她这话,又瞧她模样,只觉得那一种忐忑和怯懦,似乎还跟以前一样,但言语中透出的智慧与通透,又完全不是昔日的陆氏能比。
真真假假,好似一团迷雾。
她竟看不透了。
即便是跟陆锦惜随意说几句话,她都忍不住要在脑子里过一遍,好似生怕一不小心说错。
太奇怪了。
她这种下意识的反应,只有当年对着朝中几个老狐狸时,才会出现。
可陆锦惜,也算那等绝顶聪明之人?
孙氏不自觉地拢了眉头,暗道自己兴许是不适应二儿媳的改变。
陆锦惜这边,也是打量了她一会儿,念头闪烁。
这一位太太,与原身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在这里多坐也没意义,不如早些把话说了,早些离开。
主意一定,她温温然开了口道:“儿媳的病已经好了。这一段时日,府里耽搁下了不少事情。迟哥儿这一桩已向您通禀,不过不知道府里其他事情,您还有没有要交代的?”
原来在这里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