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年来,每每提到将军府,陆九龄便是一副咬牙切齿模样!
只是能怪谁?
又敢怪谁?
薛况带着拿胡姬与瘸腿庶子回京的时候,他不是没去宫门前长跪,可庆安帝只叫人强劝了他回去。
一回去,便险些卧病不起。
皇命难为。
即便一个并不想娶,一个并不想嫁,可谁又敢把家族的命运兴衰,都系在这样的一场赐婚里?
彼时的将军府,已没了二房的薛还,就连薛况的兄长薛冷也去了,算得上是势单力孤;
陆氏一门,虽书香世家,可从来没太大的实权,到了陆九龄这里才刚刚好上一些。
他们两家,哪里能跟顾氏一门和卫氏一族比?
皇上动动手指,就能捏死,连伤筋动骨都不用担心。
所以,到底还是成了那样一桩“孽缘”。
如今眼见陆九龄坐在那边,面上已是一片深深的恍惚和悲怆,顾承谦想想,竟也悲从中来。
他自己,又好到哪里去呢?
“啪嗒。”
天南星叶片形状的回生堂铜锁,被他扭开了。
里头躺着的东西,也一一映入了眼底:药贴,药方,医嘱,竟都齐备,贴膝盖的,泡脚的,甚至是内服的汤药,一应俱全。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