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又怎么可能看得分明?
不过么……
眸光从顾以渐那握着手札的手指上移开,陆锦惜依旧是那么不动声色,心底却多了几分了然的味道。
她没有说话。
陆九龄好半晌,才摇了摇头,只能安慰:“总归先下山了就是好事。你兄长,原也很孝顺的,没道理不来。且放宽心。”
“愿承您吉言了。”
顾以渐谢过了陆九龄,脸上却并没有多少信心,又躬身道:“此事刚才已经禀过了父亲,如今前厅诸位大人都在了。以渐还要回屋换上一身,才敢去拜见。如此,不敢多扰老大人。”
“待会儿前厅见便是。”
陆九龄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只点了点头,由着顾以渐给他行了礼,便看他带着那一拨下人,在长廊上走远了。
眼见得人没了影子,他才长长叹了一声:“让先这孩子,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了。向来是最好的脾性,怎么忽然就闹翻了……”
让先,乃是顾觉非的字。
陆九龄与顾太师交好,是习惯用表字来称呼顾觉非的。
陆锦惜也听了出来,对这“最好的脾性”几个字,总觉出几分微妙。
她心底好奇起来:“父亲与顾老太师交好,怎么也不知道顾大公子这件事的内中情由?”
“一个是朝堂上的老狐狸一头,一个年纪虽轻,道行却也是不比他父亲浅上多少的。闹起事情来,云山雾罩的一片。除了他们自个儿,满京城知道内情的,怕都数不出一只手来。”
陆九龄往前走着,大摇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