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戏,也不过觉得好听罢了。
“咔。”
又掰了一颗瓜子。
陆锦惜重新将目光放到了戏台上,先前一出戏的人已经退下,没一会儿便已换了新的上来。
“咚!”
一声鼓响。
几个差役扮相的押着一个身穿白囚服的老生,气势汹汹走上。
随之似号角铮鸣,苍凉之音骤出。几声锣鸣后,凄迷的曲笛声伴着三弦拨动,一时缭绕而上,竟哀婉不绝。
台上那老生裹着头,垂着首,嗓音似山势,逶迤曲折:“排列着,飞天罗刹……”
声音里,千回百转,顿挫里竟藏着千般万般的悲怆!
一个“刹”字,在喉咙口,舌尖上,一遍又一遍地回响,只震得人连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陆锦惜一下就愣住了,竟听得毛骨悚然!
整个热闹的影竹楼,也在此刻,齐齐一静。
下一刻,台上便热闹了起来。
鼓点乱飞,明锣敲动,响板跟随,竟是这几个差役,将送囚徒扮相的老生“上路”!
这可不是那一出《云阳法场》吗?
座中人,包括陆锦惜,都一下判断了出来,不由有些面面相觑。只是前面坐着的顾太师,半点反应都没有,还跟永宁长公主一起喝了一杯。
众人一时都不怎么敢说话,只静悄悄地听着。
这样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气氛变化,陆锦惜当然感觉到了,心下觉得古怪,只竖起耳朵来听戏,一面听,一面瞧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