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能看见的,只有旁边的永宁长公主。
听到末尾,她慢慢地转过头来,看了顾承谦一眼,眼底深得像是一片海。
可什么也没说。
收回目光来,永宁长公主只把酒盏一端,大袖一掩,将美酒饮尽,趁着醉意微醺时刻,将酒盏往案上“啪”地一放,大笑着喊了一声:“好!”
“轰。”
场中,这时才跟着起了雷鸣般的喝彩与叫好。
陆锦惜人在座中,耳边再没别的声音,见着场上热闹,竟觉得又冷了几分。
这一出戏,好似隐隐藏着玄机。
只是,谁能参透?
整个影竹楼,已恢复了先前氛围。
所有人又开始推杯换盏。
喧哗声,一直传出去,越过了花园的西墙,传到了墙外街巷上。
一匹马。
一个人。
一只锦盒。
顾觉非牵着马,夹着回生堂来的锦盒,已在高墙外,站了有许久。
面上,再没有将归家门的半分喜悦,也再没有将见故人的种种忐忑,就连那种六年后才还于世俗的复杂……
也彻底消失一空。
这一刻的他,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眼是冷的,心也是冷的。
眉目上每一道线条,都透着一种霜刃似的锋利和冰寒,浸着血似的,凝了一股深深的煞气。
一身青袍,一身孑然。
“十大功劳误宰臣,鬼门关外一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