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窗的炕上还算暖和。
当中一张炕桌上,放了三两碟儿刚炒上的小菜,另伴一碟儿油酥花生米,一碟儿儿炒黄豆。
酒坛子已开了泥封,却被放在地上。
内中的般若酒,已经被转注入了普通的白瓷细颈酒壶里,此刻正被鬼手张端了,给对面顾觉非倒酒。
“咕嘟嘟。”
酒液很快就灌满了小酒杯,在灯光下面,闪烁着浮光。
鬼手张打量着顾觉非脸色,这才一拍大腿开了口:“其实这事儿,您想想,怎么着,也怪不到老头儿我身上吧?”
顾觉非两腿盘起来坐着,多几分慵懒姿态。
此刻听了鬼手张这话,他无声一笑,却不说话,修长的手指,只将那酒杯勾在了指头上,看上去要掉不掉,颤巍巍的。
鬼手张一看这架势,只觉得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死活也没能抵挡住美酒的诱惑,想想到底没自己什么责任,他就脑门子一热,留了顾觉非下来喝酒。
汤氏还给炒了俩菜端来。
这下好,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鬼手张目光落在他勾着的那小酒杯上,真怕他一个心情不好就给扔地上,这可也得要两文钱呢。
“治那风湿寒腿的方子,统共也就那么一个。人大将军夫人,送了我那么多药材,叫我救那么多人。您说我能不给吗?”
“嗯,有道理。”
继续洗。
我看看你怎么把自己洗干净。
顾觉非眼底带着笑意,就这么“赞赏”地看着鬼手张,慢慢将手中那一杯酒给喝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