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赖昌忙擦了一把冷汗,如蒙大赦一般告退了。
送来的四只锦盒,都放在桌上。
一只很长,足足有三尺余;一只很大,看着四四方方,几乎压了整个桌面;另两只则显得精致很多,都是尺余。
连锦盒都这样参差,丫鬟们都有些好奇起来。
白鹭更是走了上去,绕着看了一圈:“您当初送了回生堂两车药,可也花了不少体己银子呢。难道太师府也知道这一点,才给您回礼?”
“这谁知道?”陆锦惜已挑开了火漆,将裁纸刀放下了,却没抬头,“你们都把盒子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
“奴婢遵命。”
白鹭有些小兴奋,毕竟这可是太师府来的礼物。
她早就好奇了。
陆锦惜一发话,她立刻脆脆地应了,招呼几个丫鬟上去,一起将锦盒打开了。一时惊叹之声有,惊讶之声也有。
陆锦惜原本也没在意这礼到底是什么,只觉得重点在礼单上头,此刻才刚把这折子翻开,听见声音不由抬头:“怎么了?”
“是《义山诗集》啊!”
白鹭是惊喜的那个,连忙把面前尺余长的锦盒一捧,就放到了陆锦惜面前,献宝一样。
“您看!”
锦盒里就放着一本旧书。
纸页看着已经泛黄了,但保存得还算完好,封皮上写着工工整整的四个字:义山诗集。
陆锦惜见了,微微一怔。
她穿来这一阵,当然是已经看过了陆氏屋里所有的书,恶补过了一通常识。
杜义山乃是前朝最著名的诗人。
其诗颇有精妙之处,奇思异想不断,在用典方面,更达到一种了无痕迹的境界。文气卓绝,内蕴一股秀丽婉约之气,读来令人回味无穷,齿颊留香。
但这一位诗人放旷不羁,言语触怒皇帝,人到晚年,被流放千里。其诗文,也不幸为官府收集焚毁,遗存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