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
剑。
指着阮尽欢。
逼近。
雁流水执着剑的身影是冷漠傲岸的,他的手似乎是天生握剑的手,剑尖贴着阮尽欢的咽喉,冰冷的剑锋似乎下一刻就会让他再也无法说话。
“你不躲吗?”他虽是在问,可不像有一丝好奇。
“躲不开。”阮尽欢轻笑了一下,却忽然之间看不清雁流水的表情,“我从来只是个普通人。”
“手染二十万鲜血的普通人。”雁流水的剑,始终没有移开,却也始终没有前进一点,只要他稍微将这柄宝剑往前一送,阮尽欢就会死去。
宝剑,藏锋。
阮尽欢无法辩解,血红色忽然就铺天盖地将他心里的小船淹没。
他很想说,我没有。
可是他知道,不会有人相信。
雁流水不会,其他人也不会。
藏锋入鞘,直若长鲸吸水。
一屋的杀气,忽然就消散了个干干净净。
阮尽欢僵硬地站着,脸色苍白,嘴唇也褪尽血色。这时候,整个夜里是死寂的,自雁流水的藏锋剑出鞘之后,连虫声都消失无踪,似乎是怕触怒了什么一般。
雁流水低眉,手腕一转,藏锋剑连鞘重新放回剑架之上,一点声音也没有,轻极了。“你还不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