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想起来才真的不得了了,阮尽欢想起来就喃喃喊一句“疼”,便越发睡不下了。
只是昨夜拔莲花寨,他几乎就没睡,现在已经疲惫到极点,因而在挣扎了很久之后就处于了半睡的状态。
他隐约听到门开了的声音,费力地抬起眼睛一看,那门又关上了,屋子里站着一个人。
这一下他一个激灵,立刻就醒了,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捂住了嘴,那人的手掌粗糙而温热,呼吸灼烫,有什么东西滴落在阮尽欢胸口的衣襟上,晕开了一片。
是血。
是雁流水。
他不知为什么不敢说话。只是伸手搭在雁流水的大手上。
雁流水放开,阮尽欢终于还是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你怎么……”
“我背上有一支箭头,你帮我取下来。”雁流水刚刚还喘息得厉害,说话的声音却很平静。
阮尽欢一惊,到底发生了什么?雁流水……竟然也会受伤。他在一片漆黑之中点了点头,起身就要去拿油灯。
雁流水挡了他一下,“不要点灯。”
僵硬着站了好一会儿,阮尽欢才苦笑了一声,摸着黑接着窗户纸里透进来的微茫的光找到薛忘音今天翻开的那口小箱子,凭着记忆摸到伤药,然后从自己平日里研究炸药的器具里找出了一把镊子,还好是每次都用火药烧过的,听说以前打仗没药止血的时候也拿火药撒在伤口上烧,这应该没什么大碍的吧?不过他还是把这镊子在酒里浸了一下,然后抓了一把刀,就回到雁流水的身边。
雁流水已经盘坐在了他的床上,呼吸还是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