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川笑得从没这么好看过。
傅临夏忽然就想起那天自己看到的,“你跟老严什么关系?”
“师生。”顾之川不是没听过别人传的风言风语,说他跟严明非有那种关系,可是他原先也在意,可严明非像是什么也听不见一样,所以他也学着一点也不听,他跟严明非之间清清白白,不用别人来玷辱。
傅临夏没说话了,接过手下的电话,“找到了,我带他过来。”
电话的那边,姚景生站在自家的客厅里,沉默着放回电话,姚母就坐在一边,手里依旧捧着昨天的那本书。
她伸出手,姚景生过去握住,眼泪却落了下来。
“严明非……他终于还是走了……”
“妈……”姚景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泪,他不该哭,不该笑,即便严明非是父亲的战友,似乎也与他没什么交集的,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那种从心底里挣扎出来的感情将他淹没得一塌糊涂。
他知道裴东海去执行的什么任务,裴东海走之前还来看了姚母,只是,这一次回不来的人太多了,就连严明非也折在里面了。
其实严明非的确是个很好的老师。
他看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忽然觉得自己真的是一身戾气,有的东西注定是会失败的,他注定不能逃避。
“景生——”把他的手放在那本书上,像是基督教徒尊敬圣经一样,姚母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慌乱和哭腔,“人总是要死的,就算严明非不出这次任务,他还是会死,四年之前,他就知道自己活不长了。景生,你只要记得握住自己想要的,完成自己该做的。也许有的东西对你来说很残酷,可是对于别人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人活着就是一种考验,严明非四年之前已经败了,你父亲更是一败涂地,可是你不能忘记,不能放弃。他们都没有完成的,你可以完成,就算你也死了,还有很多人,很多人都会继续为了这件事投进去。你只要很快很快地,结束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