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房里没有设高床,只用仿了汉式的托角牙子的低矮床榻,趴在床沿便能吃着托盘承装的果碟茶盏。
窗外是一簇开的正盛的红梅,抱着暖炉,就着梅影,闲适地看上一卷书,看乏了,起来抚琴一曲,不用操心八竿子打不着的堂妹的饮食起居,更不用热恋贴冷屁股费力不讨好,别提是有多惬意了!
不过相较于主子的乐不思蜀,翠玉倒甚是担忧,只笑声劝解道:“王妃,这般说走便走,万一王爷震怒,可如何是好?”
琼娘正往脸上敷着珍珠调和的人参花膏,闻听此言,眉眼不动,只岔开话题道:“灶上的虾仁蛋羹不要蒸得太老,五香的吊炉饼儿该出锅了,配上一碗玉柱鲜贝汤端上来吧。”
一旁叠衣服的喜鹊脆生生地应下,去给琼娘端吃食去了。
琼娘重新倒回到床榻上,倒是抽空想了想狼王府的情形。
府里没了自己,大约大家也是都找寻到了自己的自在。
琅王不必夹在妻子与妹妹之间左右为难,当可尽了做兄长的职责。那位何小姐满脸的相思,在没有王妃的府宅里,更得施展。她是知道这两人前世里情缘深厚的,倒也不必棒打鸳鸯,强作恶人。
既然各自寻得了圆满,她又何必自讨了没趣,回王府碍眼?
虽然这般洒脱,可是每当想起前世里何小姐依偎在楚邪身边的光景,她心里便是忍不住地冒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