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收到了琅王的书信,她立刻带着十岁的儿子一路舟车,风尘仆仆地奔赴了京城。
楚依依平日很是敬重这位姑母,如今她在京城里被那教习嬷嬷管得甚严,早就满心的抱怨,看见了姑母,可算看见了亲人,便是忙不迭地跟姑母哭诉,说起琼娘的种种不是。
楚姑母是个明白人,半张着嘴听完了楚依依的哭诉后,气得去掐她的胳膊!
“我那二哥怎么生出你这个蠢丫头,竟是闹不清里外!怪不得忘山催着叫我来,你竟然欺负得你的嫂嫂无法归府,还这般的理直气壮和!”
楚依依被掐得生疼,只泪眼婆娑道:“姑母,你怎的偏向着那厨娘!”
楚姑母恨恨地又补了一巴掌道:“便是你娘走得太早,二哥粗心,没有管好你这丫头。你那嫂嫂乃是太后亲认的义女,带着品阶食着俸禄,哪样比你个小乡来的丫头差?更何况她如今嫁给了忘山,便是出身再不好,她也是你堂哥的妻子,是我们楚家的媳妇。有人在你面前嚼烂着她的出身,你不出言喝止,反而跟着一起卖弄口舌,哪里还当自己是楚家人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楚依依那是半点听不进去,可是由着在楚家里为人方正的姑母说出,便再不敢多言,只一个劲儿的抹眼泪。
楚姑母气得胸闷,略喘喘气又道:“至于那茶宴之事,王妃又是哪里做错了?看你一身的不合时宜,拿了华贵的衣服,你也不知道穿用,反而嫌怪起了别人……”
楚依依闻言,小声道:“我也觉得好看,就是表姐说那些衣服的颜色与我不配,穿上显胖,反而不若自己置办的衣服……”
“与你不配,就与她配了?一个寄养的丫头,倒是好意思拿人衣服穿!我听了府里的管家说了,那日她拿的衣服,乃是你嫂子铺子里自己售卖的衣服,朝中的锦恭候夫人买过一件类似的,镶嵌珠子的成色,还没有要给你的那件好,便花了足足一千两纹银。可你这表姐,穿过之后也不见归还,得是多大的脸,私拿这般金贵的衣服?也怨不得侍郎夫人认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