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姜秀润外,还有三个幕僚同行。
姜秀润乃是后来者,与那三人都不甚熟识,也懒得逢前迎后,跟着太子拍马捧屁。
所以她简单洗漱完毕后,并未跟着太子去清点,只穿上厚重的皮氅,手里捧着灌了热水的砂壶,靠在门房里的暖炉边儿吃红薯。
这是浅儿昨日从厨下讨要的生薯,入睡前埋在门房暖炉下的热灰里,这么焐了半宿,烤得火候正好。拨开外皮,里面金huáng软糯的薯肉上挂着微微发焦的一层,待得入口,便是热烫甜软……
以前在浣衣局里洗衣时,寒冷的冬日里根本没法用手炉这类奢侈的东西。哥哥听闻了,便托人给她买了三箱子红薯,烤熟了放入怀里,洗衣间歇的时候掏出来暖暖手,吃上一口。
这甜软的滋味,便是那段煎熬日子里最大的慰藉。
姜秀润吃得很投入,正待食第二个时,才发现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领着一众人路过门房,准备外出上车了。
丑时起chuáng,就算厨下备了早点,人也没有胃口食用。可是凤离梧真没有想到,这少年倒是好胃口,坐在门房的暖路边一口茶水一口红薯的吃得香甜。
这倒是个会将养自己的。
再看太子身后几个幕僚,方才在寒风里跑前跑后,只灌了满肚子的凉风。有一位老先生上了年岁,肠胃不经寒气,一个没忍住,在人前还放了几个响屁,也算困窘得可以。
于是那几个幕僚看着这位公子小姜也是来气,只觉得姜禾润到底是年少了些,只顾着自己舒服,没有个服侍人的眼色高低。难不成还当自己是波国的尊贵王子?
不过太子倒似乎被门房的香气撩拨得起了食欲,只淡淡地对赶紧起身的少年道:“将你吃的那个,给孤带上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