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钰没有像秦琪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他直奔着沙发而来。秦琪见势不妙,在他坐定在沙发上之后,偷偷地趁他不注意,一步一步挪到沙发旁边,然后不等吴钰抬头,张开双臂向他扑上去。
现在,让我们回忆一下吴钰的某个特长。不错,吴钰是练过十几年的功夫的,他的耳目本来就比一般人灵敏,况且他自小生长在那种环境中,自然对刺客呀偷袭呀什么的会更加防范一些。他从浴室出来之后,就已经发觉房间里有异常的动静,只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想看看对方到底想干嘛。现在看到对方竟然直接张开双臂下向他扑来,门户大开,他看都不看,飞起一脚把对方踹到地上。
好在吴钰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他看出那偷袭者似乎没什么功夫,心里也存着疑惑,更怕出手太重要了她的命,于是脚下只用了一成的力道,先探一探对方的虚实先。说实话,他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笨的刺客。
秦琪躺在地上,痛苦地咳了两声,然后哀号起来。
吴钰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竟然是秦琪,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蹲下身来,并没有扶起她的打算,只是淡淡地问道:“你又作什么怪?”
秦琪一边痛苦地呻吟着,一边抓着吴钰的衣服从地上爬起来。吴钰此时穿的是宽松的睡衣,被她一抓,松散开来。吴钰慌忙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可怜的秦琪,马上就要爬起来了,因为吴钰不负责任地起身,重新跌倒在地,于是她的哀号声更大。一边哀号一边委屈地抱怨道:“你又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至于吗……到底你是女人还是我是女人啊……”
吴钰心里多少存着点内疚,毕竟秦琪这副样子是他鼓捣出来的,虽然心里面不怎么待见秦琪,但他还是弯腰把她搀扶起来放在沙发上,淡淡地说了一句:“你没事吧?”
秦琪捂着肚子,表情甚是痛苦,她缩在沙发上,幽怨地看着吴钰,说道:“我能没事吗,我又不是葫芦娃……”
吴钰抄起秦琪的一只手探了探她的脉搏,然后说道:“你的内脏并未受损,应该只是皮外伤。”别跟我装,我踢的时候根本没用力。
秦琪不依不饶道:“皮外伤也是伤嘛,你伤了人家,还理直气壮,这么凶。”
吴钰有些不耐烦,也懒得跟她讲理,从行李箱里翻出一瓶药水递给她:“擦两天就好了,以后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秦琪接过药水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答应我一件事情,我就不生气。”
吴钰心道,我管你生气不生气!只是他脾气一向温和,并未把这话说出来,不然恐怕秦琪又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看到吴钰不说话,秦琪只当他答应了,突然跪在沙发上长身而起,双手环住吴钰的脖子,飞快地在他的脸上烙下一吻。
吴钰因疏于防范,被她这一下偷袭成功,然而他反应很快,马上推开秦琪,跳开一步,一边用衣袖蹭着脸颊,一边轻皱着眉头说道:“你又要干嘛?”
秦琪被吴钰推开,心里老大不乐意,靠在沙发上闷闷地答道:“我还能怎么样,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傻?”
吴钰心道,怪道人人都说女人心海底针,这女子如此作怪,却还要说我在装傻。他懒得跟她计较,只淡淡地答道:“我自然看不出来。”
秦琪红着眼圈说道:“你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上你了,我爱上你了,笨蛋!”一边说着,眼泪却早已流了下来,她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一向都是别人围着她转,如今她却在不知廉耻地去勾引别人,而且对方还不买她账!
吴钰听她如此说,冷笑一声说道:“你接近我是为了什么,我会不知吗?”
秦琪听了他的话,愣愣地问道:“你……你都知道?”
“别人无缘无故地接近我,我会任其宰割吗?怪只怪你做得太明显了,除了冯诺诺那个傻瓜,谁会察觉不出来?”
秦琪缩在沙发上,低头答道:“原来你都知道……好吧,我承认我当初接近你的时候是为了你的翡翠鱼,因为我爸爸很迷信那个什么胡尤大师,他对这些超自然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可是,可是后来,我发现,我真的爱上你了,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反正就是,越来越想看到你,越来越不能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呜呜,我讨厌自己现在的样子,像个怨妇……”
越来越想看到你……吴钰心里反复徘徊着这句话,他对冯诺诺,又何尝不是呢?原来这人世间的情爱滋味,是这般地苦楚难熬,它可以让一个惯于钩心斗角的古代王爷,在面对一个简简单单的女孩子时,手足无措。它还可以使一个惯于颐指气使被人众星捧月的富家千金,主动投怀送抱,还哭得怨念横生……
吴钰没有像秦琪想象的那样躺在床上,他直奔着沙发而来。秦琪见势不妙,在他坐定在沙发上之后,偷偷地趁他不注意,一步一步挪到沙发旁边,然后不等吴钰抬头,张开双臂向他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