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不寒从来不愧自己那风流倜傥的美名。
殷落痕不是什么坏人,他只是不得不做一个坏人。
他现在正在天诀的训练之下,努力地变成一个坏人。
他忽然觉得无趣,随手丢了酒杯,仍由它极不礼貌地在桌上滚了几圈,站起来就朝外面走去。
季不寒忽然开口:“你可是有什么苦衷么?”
殷落痕掀开链子的手顿了一下,摇了摇头,又出去了。
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看着桌子上大大咧咧躺着的天诀,便坐了过去。
为了不太引人怀疑,他不能时时刻刻抱着天诀到处走,有时候只能把他放在这儿。
“我今天差一点就杀了季不寒,可是我下不了手。”
明明只是那么简单的一剑,殷落痕却觉得无法送出去。
季不寒从头到尾都没准备反抗,殷落痕不知道为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丧失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让季不寒死在自己的断妄剑下,他恐怕会名传江湖吧?
天诀的书页被他翻开,过了一会儿,天诀才问道:“你似乎有些不对劲。”
殷落痕唇角半弯着,可也只是半弯着,却并非一个笑容。“你当初为何不杀他?”
这话一出口,殷落痕就知道自己问错了。
天诀也知道他问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