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个时候了还谈什么冒犯不冒犯的?
殷落痕知道自己还不能死,也死不了。他在断鸿的搀扶之下坐起来,然后衣襟散开,露出那略显得消瘦的上身。
伤口近乎贯穿,很深,不过没有伤到太要害的位置,只不过养伤是需要很久了。
殷落痕闭上眼,断鸿上药的动作不用力,可是他很疼,满头都是冷汗。
“看到陆苍茫了吗?”
“回禀庄主,是他告诉我们您在这儿的。”不然他们还不知道找多久呢。断鸿依旧沉着地给殷落痕上药。
自家庄主,到底是为什么会沦落到如今的这一步的?为什么当场他没有出手?这其中到处都是谜团,可惜现在一个也得不到解答,也许以后也不会得到解答。
断鸿有些无奈。
身边的骨雕和犀照对望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殷落痕听了那句话,沉默了一阵,才睁开眼说道:“他有留下什么吗?”
断鸿一皱眉,庄主似乎知道得很多。
一边银袍的犀照递上来一封拜帖一样的邀请函,“这是陆门主留下的。”
那帖子右下角烫着黑色的骷髅头,倒一向是万骨门狂狷霸道的风格。
殷落痕接过来,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陪本座血洗洗愁谷。”
殷落痕随手将这封帖子放下,唇角一勾,自语道:“他倒是记得清楚。”
上好药之后,他整个伤口感觉好多了。
穿上衣服站起来,他在原地看了看天,这个时候夕阳刚刚沉入地平线,整个世界——乃是他认知之中的逢魔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