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疯的人不止是他一个,段深竹睁大双眼,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段深竹惊惧地转开目光,正对上赵宁哲向自己看过来的双眼,目光相对,彼此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恐之意,同时也确信了,自个儿的眼睛并不是出了问题,所见的也绝非幻觉!
赵宁哲道:“你看见了?”
段深竹无法回答,只是机械地走到床前,紧张地看着知聆流血的手腕,颤声道:“为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赵宁哲心惊肉跳,只觉得自己若是真的疯了的话,这感觉大概还会好些:“知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知聆!”他起身,将知聆抱起来,像是要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但是一切徒劳无功。
段深竹抬手按下呼叫铃,护士很快赶来,赵宁哲却忽然间反应过来,叫道:“别让他们进来!”段深竹还想说话,赵宁哲声音抖的不像话,低声道:“你看!”
段深竹浑身发冷,隐约觉得极为可怕,目光转动看向知聆手上,却见除了起初那几个伤口之外,知聆的手上,正渐渐地出现几道或浅或深的伤,大大小小地,有的快有的慢地渗出血来。
段深竹几乎站不住脚,同时也知道赵宁哲的用意,如果让医院的护士医生看见这一幕,他们会怎么想……事情传扬出去,没有人信倒好,如果有人信的话……会不会引发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将护士跟医生挡在外头,段深竹强压心头的震惊,解说是一场误会。
赵宁哲几乎就以为要失去知聆了,眼前所见的都超出了他的认知,以前虽然听知聆说过她的烫伤是梦里才有的,也见过她腿上的青紫痕迹,但是却都比不上亲眼所见的“从无到有”震撼,他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会不会发生更严重的状况,但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这样无用地抱着她,眼睁睁地看着伤痕出现,却无法阻止。
赵宁哲贴在知聆耳畔,失了理智似的喃喃呼唤:“知聆,知聆……醒醒,快醒醒……回到我身边……”眼前逐渐模糊,透过泪光看过去,她手上流出来的血竟染成一片,赵宁哲一眨眼,泪跌落下来,“求你……求你回来!”
这两天,赵宁哲跟段深竹几乎寸步不离知聆床前,让他们暂时心安的是,除了那一次,知聆没有再出其他状况。而在次日,有个不速之客来探知聆。
段深竹很是意外,没想到兰斯洛特居然会来!难怪在临别的时候他曾详细地问过知聆如今在哪家医院。
小护士屁颠屁颠地领着他从走廊上过来,金发的兰斯洛特微笑着,像是一道阳光……小护士体贴入微地介绍:“这位是段先生,他也是来探望病人的。”
兰斯洛特点头,用简单而流利的中文说道:“谢谢,我认识他。”
小护士的脸红红地:“原来是这样啊!”看看段深竹,又看看兰斯洛特,只觉得两个帅的各有千秋,几乎不知道要看哪一个才更划算一些。
等心花怒放的小护士离开,段深竹才问:“修恩,你怎么来了?”
兰斯洛特道:“很抱歉没有提前告诉你,但是你走后,我总是不放心,想要亲自来看一眼,就办理了一下手续过来了。”段深竹惊喜交加,同时又迟疑说:“你现在要见她吗?她的丈夫也在。”
兰斯洛特淡淡一笑:“我知道,我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就是rg的普通朋友,来探望她总是可以的。”
段深竹鼓足勇气,领着兰斯洛特进门,没想到赵宁哲并没有什么不高兴,只是有些意外,等段深竹介绍过了,才问:“你是她在剑桥的学友?”
兰斯洛特道:“是的,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听段说rg出了事,就想来看看她。”
赵宁哲看着这个俊美非凡的英国男人,对上那双蓝眼睛,隐约觉得必有内情,但经过昨日惊魂,赵宁哲并无其他想法:“去看看她吧。”
兰斯洛特道:“谢谢你,赵先生。”赵宁哲只是摇了摇头。
兰斯洛特走到知聆的床前,低头看着床上的人,自从她离开前剑桥后他再也不曾跟她见面,此刻重逢,却觉得她好像什么也没变,一瞬间让兰斯洛特以为知聆仍是昔日那个神采飞扬的女学生,这会儿……大概只是在沉睡。
他走近了一步,发现知聆的脸异样的苍白,比之昔日,她是略见消瘦了,但眉眼如旧,兰斯洛特心道:“rg,我来了,不知道你会不会察觉,如果你还醒着,会不会认得我?会不会已经把我忘了?”
幸好疯的人不止是他一个,段深竹睁大双眼,听说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另一回事,段深竹惊惧地转开目光,正对上赵宁哲向自己看过来的双眼,目光相对,彼此都看到彼此眼中的惊恐之意,同时也确信了,自个儿的眼睛并不是出了问题,所见的也绝非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