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兴玮却是个心实的,将方墨白的脸左左右右看了一番,道:“哪里有,我怎么不曾见?”
永安王笑道:“可见你不是混迹朝堂的,终究不如你们家的御史,墨白脸上带的是桃花,你又哪里能看得出来?”
段兴玮怔了会儿,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你们、是说方大哥有桃花……哈哈。”
方墨白却咳嗽数声:“玩笑了。”
段重言只是淡淡地笑,永安王却道:“怪道我云芳妹子要嫁你,原来连京娘也为之心动……”他摇了摇头,忽地听到里头琴音又起,永安王凝眸听了会儿,了然其意,随手拿起手边银筷,轻轻地敲击玉杯,接着唱道:“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琇莹,会弁如星。瑟兮僩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第 104 章
永安王又问方墨白亲事如何,方墨白便只先说要考虑一番,跟家人商议。永安王是个不拘小节之人,又知道郡主钟情于他,便由得他去了。
永安王见众人辞别,就叫人带了段逸出来,小孩儿在王府转了一圈,惹得人人喜爱,永安王姬妾又多,那些姬妾,个个心心念念想有个子嗣,见了这样聪明可爱的小孩,格外喜欢,争相来抱,又送给他许多好玩好吃之物。
王府的嬷嬷给段逸收拾了个小包袱,把礼品之类收拾进去,便领他出来,包括永安王在内众人一看,都有些惊讶,那嬷嬷笑着把情由说了一遍,永安王笑道:“这孩子,倒是有人缘儿。”不由细看了段逸两眼,又赞了句,“生得真好,将来恐怕要在你爹跟你舅舅之上。”
段逸这两天进进出出,颇长见识,听了永安王夸奖自己,就像模像样地行礼:“多谢王爷夸奖。”
永安王看他这样小,偏这样可人心意,一时也欢喜大笑,便道:“御史大人,快把你家孩儿带走,若是再让他留下来,我王府的人可都要喜欢上了,本王也舍不得他走了。”
段重言跟方墨白在半道分别,跟段兴玮自回段府。方墨白便抱着段逸回别院去,此刻跟往日不同,身后跟随着五六随从,都是赵哲所赐,五品的金吾卫,进进出出其实只须带三人便可,如此,足见皇帝的重视。
方墨白进了别院,便将段逸放下,段逸背着他的小包袱,刚要往里,就听到里头汪汪乱叫,小弓箭真如离弦之箭,便重过来,两人抱在一块儿,你追我逐,一挠一抓,其乐无穷。
此后两日,方墨白便要进宫当值,他能在御前行走,同知聆见面自然比之前要容易很多。
方墨白抽空,便托了个太监入内报信,顷刻知聆得信来到,方墨白便把王爷做媒的事跟知聆说了,且问她的意思。
知聆想了会儿,便说道:“哥哥可知道云芳郡主的品性如何?”
方墨白道:“我并不曾跟她见过。”
知聆觉得奇怪:“听王爷的意思,倒好象这个郡主早就留意哥哥了似的,不然的话,怎么哥哥才回京不久,且身份也正尴尬着,她竟要王爷提亲?”
方墨白见左右无人,便低低对知聆说道:“妹子,你觉得这事会不会是有人从中摆布?我跟云芳郡主并未曾见,郡主又是皇室中人,如果下嫁,对我自然有好处的……”
知聆心头一动:“哥哥,你是怀疑……”
两人十分谨慎,都未曾开口,片刻,知聆说道:“他就算是要扶植方家,这种法子也太过招摇了些,不像是他的脾气。”
方墨白看着她,微微苦笑,忽然间想到昨儿钟京娘的举止,心里一动,便想:“我跟这位京娘姑娘也从未见过,她怎么竟对我如此留心?那夜的事虽然说得轻描淡写,却也能猜得到,此中必然有许多惊险,她是个风尘中人,为何竟对我如此?”
方墨白想到这里,不免便把那一夜及时救援全仗钟京娘的事也说给了知聆。
知聆大为意外,然后反应却有点跟当时在王府桌上那三人一般,笑笑地看着方墨白:“哥哥,她对你有意呢。”
方墨白有些不好意思,便笑:“这是从何说起?我都不认得。”
知聆说道:“哥哥之前毕竟是风云一时的人物,她们怕是早就留心了,本以为永世不见,哥哥却又重回来了,失而复得,是最叫人动意的。”
方墨白轻轻地叹了声:“我现在并无心这些,谁知道反而……”
段兴玮却是个心实的,将方墨白的脸左左右右看了一番,道:“哪里有,我怎么不曾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