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聆震惊到几乎无法再出声。
男人居高临下,堪称英俊的脸上带着怒容,声音冷清:“方纯明,你把我当成谁了?”
知聆呆了一呆,却也终于将眼前的男人看了个分明:“段总……”犹豫着说了句,知聆急忙住嘴,不,这越发不可能了!
段重言本就惊怒,闻言更是雪上加霜,俯身过来按住知聆肩头:“什么段总?你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或者……”他凝视着知聆,眼中透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末了竟冷冷一笑,“莫非你又想玩什么花样么?还以为你会一直都同我冷下去,如今是如何?按捺不住,需要装疯卖傻了?你真个儿当我会被你气走?”
知聆见他说得认真,越发莫名:“段……你究竟……”心中的疑问尚未说完,眼睛却已经看明白了男人的打扮,目光在他头上身上扫过,又滑向旁边去,入目却瞧见种种陌生且华丽的摆设……
不对……
知聆瞪大眼睛,心中震惊而茫然。段重言却无心再同她耽搁下去,手在知聆肩头衣裳上握着,往下一扯,顺便将她的衣带解开。
知聆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身上一凉,男人已经倾身过来,知聆呆了三秒,猛地尖叫起来:“你干什么!”
“干什么……”段重言不怒反笑,手在她腿上一握,“这宗事我总也做过多少次了,你又何必如此明知故问……”
知聆整个儿糊涂了,像是坠入了一个混乱的迷梦,或许,真的是梦……这个念头横生出来,似乎是对现在情形的最好解释。
知聆勉强镇定下来,望着男人那张脸,一愣神的功夫,衣衫已被解开大半。
“别这样!”她觉得不对,迷迷糊糊地挣扎着,但男人显然是轻车熟路,俯身往前撞入,知聆万没想到他竟如此之快!倒吸一口冷气,疼地皱起眉来,伸手去推他,却如蚍蜉撼大树。
段重言索性将她抱起来,横冲直撞,或急或慢,偶尔瞧一瞧她的神情,对上那双茫然惶惑似的眸子,感觉她的种种抗拒,他心中的快意却更甚,于是便更肆意而为,从来便是如此,由着他的性子行事。
起初他也是百般怜爱小心的,只不过不管怎么讨好怜惜都无济于事,总是得不到他想要的反应,久而久之,段重言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委屈自己,与其做小伏低却反适得其反,不如“顺其自然”的好,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竟渐渐地变作如此,似乎越是看她痛苦,心中便越是快意。
段重言抱着人,一边享受着身体的愉悦一边快慰地有些难过:他本来不想如此的。
究竟是怎么才走到现如今这步?但不管如何,他自觉已经尽力,无法力挽狂澜,就只好随波逐流。
知聆脑中越发昏沉,身体的感觉却异常鲜明,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那难堪的折腾似才停了。
知聆听到男人下床吩咐打水进来,似乎是替她清理了一番。
然后屋内便重归于静默。知聆心中仅存的理智告诉自己这是一个梦,一个过于可怕而真实的梦。
而此刻,屋外还有两个人在说话。
“这大白天的,爷竟也来了……真不知道咱们这主子究竟有什么好。”
“什么主子,原先倒可还算是位主子,如今,不过是跟咱们似的,也算是半个奴才。”
“话可不能这么说,留神给爷听见了不乐意,听闻先前伺候的两位,就是因为伺候的不得力才给爷撵了,临去还狠狠打了一顿,不管是主子奴才,横竖得了爷喜欢,咱们就得……”
知聆躺了一会儿,到底是撑着起身,手心按在被褥上的感觉也极真切,被单上的纹路,木质雕花床微凉的触感……如果这个世界上有织梦师,知聆要给一个五星好评,这做得太到位、太细致了,无可挑剔,令人叹为观止。
知聆双足踏地,她低头看见自己雪白的双脚,踩在木质的床踏上,地下铺着红色的毯子……知聆一步一步踏上去,顺着声音往外走。
门口两个闲着磕牙的小丫头没想到身后会有人出来,见门帘子一搭才惊跳起来,慌忙垂手:“姨娘……”
知聆看着两人,似不过是十五六的年纪,梳着双环髻,戴着花儿,同样都是一色水红的薄马甲外衫,里头是稍微浅色的长裙,——十足十地古装。
知聆定定看着两人:“什么姨娘?”她说完后,清清嗓子,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变。
两个丫鬟面面相觑,想说又不敢说,其中一个机灵点的便笑:“是了,是主子……主子您有什么吩咐吗?”
知聆震惊到几乎无法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