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么伤的?不管,先去医院。”赵宁哲跳下床,又替知聆抓了件衣裳过来。
“不是!我不去!”知聆忽然大叫起来,身子往后退,像是在害怕什么似的。
赵宁哲一怔:“怎么了?”
知聆身子不可控制地发抖:那是真的?竟是真的,她是个姨娘,为人鱼肉……古代的那个她伤着了,现在的自己就也伤着,这是多么诡异又是多么可怕的事……
赵宁哲一呆之下,以为知聆是因为受伤了所以反应有些异常,急忙又哄:“老婆没事的,不管是怎么弄的,去医院上药就好了,给医生看看,不会留下疤痕的。”
“不是……你不懂……”知聆脑中一片混乱,像是无数个声音都在里头叫嚣。
“不要再耽误啦!”赵宁哲有些焦急,试着将她抱起来,“乖……”
“我说我不去!”知聆一力一挥掌,手竟擦过赵宁哲的脸,如打了他一巴掌似的,这一瞬间,两个人都呆了。
房间内一时寂静,赵宁哲的脸上很快浮出几个红色的指印来,知聆呆呆看着,略有些后悔,赵宁哲也很是吃惊,知聆很少有如此失控的时候,怎会因为一点烫伤就失了态。
但是看着她手臂上那伤,虽然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是看起来便有些惨不忍睹,赵宁哲心头一颤,又看知聆,却见她眼睛红红地,似带着泪,是一种又惊怕又无措的表情。赵宁哲心中本有些愠怒的,见状,那点儿愠怒就消散无踪,仍旧柔声道:“知聆,你这伤不看的话,万一感染了怎么办?你要是不愿意去,就等会儿再去好不好?”
知聆眨了眨眼,看到他脸上的痕迹,又是后悔又是痛苦:“对……对不起……”
赵宁哲摇摇头:“没事的……只要你没事就好……”
知聆听了这句,眼泪一涌而出:“你不知道……宁哲……我……我……”知聆吸着鼻子,眼泪不听使唤地掉下来。
“没事没事,有我在呢,可怜的老婆,不怕不怕……”
赵宁哲见她哭了,这在素日镇定冷清的方知聆来说是异常罕见的,可见她是真的受惊了,到底是小女人……赵宁哲见状,反而越发温柔起来,觉得自己堂堂大男人,又身为人夫,在这个时候该好好地让知聆依靠着,给她慰藉才是。
赵宁哲低声说了几句,便在知聆脸上又细细亲了几口:“你乖,听话……别哭了。”
知聆果真就深吸了几口气,忍住了泪:“我真的……很害怕。”
赵宁哲摸摸她的脸:“怕什么?有老公在,天塌下来也是老公给你顶着。”
知聆忍不住笑了笑,但是心底那忧愁卷土而来,知聆擦了擦泪,垂头低声说:“可是……有些事情,说了你也不会相信。”
赵宁哲本来要开个玩笑,听了这话心头却咯噔一声:“什……什么事?”知聆如此反常,让赵宁哲心中忍不住生出一个荒唐的念头来,越想越有点担心害怕。
知聆望着手臂上的伤,一时忍不住又要落泪,便没留心赵宁哲脸色的变化:“我……我做了一、一些梦……”是“一个”还是“一些”呢?知聆觉得情形太过复杂,一个竟不足以形容。
赵宁哲一听,那颗高高悬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顿时失笑:“什么啊……原来是这个,我的傻老婆!”却没想到知聆所说的“做梦”会跟烫伤有什么牵连。
“不是……”知聆皱着眉,摇头,“你不知道……那些梦,像是真的一样,不、不是像真的,而是……是真的……是真的!”
手上的伤是真的,那种痛是真的。
赵宁哲呆了一呆,而后又笑:“梦……就是梦,有时候太逼真了也有可能。”
“不是的!”知聆猛地抬头看他,抬起手臂,“这伤……这伤就是在梦里烫到才有的……原先没有,我睡之前特意拍了照的,你也看到了,原先没有!”
赵宁哲一下皱了眉,看看知聆手上的伤,又看看她急切而认真的神情:“知聆……你……这个伤不是在家里伤着的吗?你先前……大概是在厨房……”
“我没去厨房……”知聆望着他,坚定地说。
“又或者是在浴室,水太烫了一下子……”赵宁哲说着,自己也停了口,似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那是怎么伤的?不管,先去医院。”赵宁哲跳下床,又替知聆抓了件衣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