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拿到邵家酒店宴会请柬的很多老顾客们也纷纷表示自己没法到场,短短几天时间情势急转直下,有关赵韦伯和邵家的丑闻更是成为了一层挥之不去的乌云,笼罩在邵氏集团上空。
紧急召开的股东大会不欢而散,以廖河东为首的一群股东向邵玉帛发难,并提议重新考虑邵家酒店业日后的主要负责人人选。
未开业的酒店顶层办公室内,赵韦伯盯着电脑一动不动,屏幕上正在播放b市的每日午间八卦新闻,穿着短裙的女主持人声音含笑,出口的字眼却一个比一个咄咄逼人。
他握着鼠标的手指在微微颤抖。要是早知道邵干戈他们能捱过去那一遭,他绝不会为了向邵玉帛表忠心而把事情做得那么绝。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第二十八章
空前的危机下,同一阵营的战友就会变得无比团结。
原本正和丈夫分居冷战的廖和英也抛下了矛盾重新回到了邵玉帛的身边。夫妻俩相对而坐,廖和英将向父亲求助后得到的答案说了出来,片刻无言,好一会之后邵玉帛才长叹:“你爸真这样说?”
廖和英垂下头,丈夫失望的目光让她感到一阵气短,但廖小龙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父亲和兄弟一家都在生她的气,这种节骨眼上自己求上门不被辱骂几句已经算是好运气了,大哥袖手旁观的决定并没有出乎她预料。
见妻子不说话,邵玉帛脸上看不出来,心中却一阵火大。继承邵家之后他朝岳家砸的钱足够达到一个令人瞠目结舌的数目,廖家有如今的发展全凭他出手大方,现在廖家腰板硬了,就因为廖小龙那点事情跟他矫情?他有种被人忘恩负义的愤怒,忍不住低声抱怨:“果然是患难见真情,当初你爸他们有困难,我们凑地比谁都快。现在轮到他们,帮点小忙就推三阻四起来……呵呵……”
“你也别说得那么难听。”放前些天廖和英听这话肯定得跟他吵,现在跟娘家关系闹坏了,她的忍耐力似乎又回到了邵老爷子在时那样强悍,被冷嘲热讽了也不过微微皱起眉,“廖小龙现在都还在医院呢,大哥和嫂子能不恨我们吗?酒店出这种事能怪谁?怪我家啊?”
邵玉帛冷笑:“你不就是想说现在有这个下场都是我自找的吗?可别说风凉话了,你除了我能靠谁啊?我落魄了,你当自己能好到哪去?”
廖和英咬了咬嘴唇,邵家的佣人恰在此时出现,上前小声说:“先生太太,赵先生来了。”
廖和英对赵韦伯一点不感兴趣,听到他的名字就翻白眼。她在心底暗自嘲讽向来自命不凡的丈夫这次下血本却挖来个废物,片刻之后就瞧见赵韦伯阴着脸踏入了大门。对方这一次的精神可比上回糟糕地多——变长后没来得及修剪的头发、脸颊上剃胡子留下的伤口、疲倦的眼神和硕大的黑眼圈。距离“精英”这个词语足足跑远到了千米开外。
“哥,姐。”赵韦伯对上廖和英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脚步微微一顿,随后仍旧面不改色地跟到了待客区,“叫我来这里什么事?”
廖和英没理他,径自坐到了距离他最远的地方,邵玉帛朝他笑笑,欲言又止很久之后,才用半带命令的腔调开口说道:“你最近……先在家里休息一段时间。年纪都快跟我差不多大了,老忙工作也不像话,给你放个假,有时间多陪陪老婆吧。”
这就是变相要让他滚蛋了,赵韦伯听出他的画外音,立刻就有些无法承受。来之前他也猜测过邵玉帛也许会这样对他,可这不代表他就对此有了心理准备。奋斗到如今,他好不容易拿到邵氏的干股、收了一群对他唯命是从的徒弟,不久之前更是掌握了邵氏酒店业最高层的管理权,他的人生已经走了一半,美好的日子却才刚刚开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享受在那之后不久就会降临在他脑袋上的金钱、风光和权利,几天之前一切都还好好的,可这才多久,原本还在播放的梦境就猛然转折倒了另一个令他无所适从的方向。
他干笑着站了起来,笑容僵硬,不住地摇头:“玉帛哥,你不能这么对我……我为了酒店连我姐姐他们都背叛了……”
忘恩负义、嫌贫爱富的帽子跟不要钱似的扣了下来,他带走那些原本在邵家老店任职的徒弟们的事情更是被广为诟病,不管是作为亲戚还是合作伙伴,他的这种做法都毫无疑问太绝情了一些。要不是邵家大房还留有后手,邵家的那些老店绝对等不来改名御门席的这一天,说不定没多久就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