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吧,事儿他都做了,之后要怎么着, 他除了去拜拜菩萨, 也没法了。实际上, 除了拜菩萨,秦凤仪还悄悄同方悦打听过,“我听说, 状元榜眼都是要看文章,这探花就是看脸的。阿悦, 你说, 我能中探花不?”
方悦当时的表情,简直是难以形容啊。方悦是这样回答他小师叔的, 方悦望着他小师叔那张绝代无双的脸道, “要是师叔能中探花,我就把我珍藏的那块前朝的松烟墨送给小师叔做贺礼, 成不?你不是眼馋我那墨许久了吗?”
其实,不是秦凤仪眼馋, 秦凤仪又不爱念书, 对于书啊墨的,一向是能用就成。他媳妇喜欢墨啊砚啊的,当时听说方悦收藏名墨,秦凤仪是想弄两块送他媳妇。谁知方悦啥都大方,就这墨啊砚啊的小气, 秦凤仪出大价钱,都曾被方悦骂他白长一张好看脸浑身铜臭气给骂了出去。
如今见方悦主动送他墨,秦凤仪笑,“那我就笑纳了啊。”
方悦没好气,“等你中了探花再说吧!”
你就长得天仙,然后,文章似狗屎,难道就能做探花了?当然,秦凤仪的文章比狗屎强的多,但是,也没有强到能进前十的地步。探花一向是陛下从前十里挑一位容貌较好的,定为探花。至于秦凤仪的名次,方悦觉着,能进二甲就是祖宗保佑,运气爆棚了。
可有时候吧,人的运气真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像方悦,其实他也不缺运气,而且,说来,方悦此次不论会试还是殿试,运气都不错。他殿试的文章被列于前十之列,甚至,从几个副主考再到景安帝,都十分喜欢方悦的这篇文章。
前十名是要在金榜之前先被皇帝召见,以此,由皇帝亲定三鼎甲。方悦这个,秀才时便是案首,秋闱乃解元,会试的会元,如今他文章出众,景安帝就想借着自己今年四十大寿,给弄个三元及第出来,也喜庆不是。
景安帝心中已是取中方悦为状元了,然后,再看其他九位贡生,文章上倒是好说,几人都不差。只是,这探花一位,让景安帝为难了。
要搁往日,景安帝真不会为探花特意挑个俊小伙啥的,景安帝从来不是颜控。譬如,李钊当年科举,凭李钊玉人的名声,也只得了传胪,那是因为,景安帝比较喜欢探花的文章,尽管那位探花郎生得不如李钊,长得也不如李钊,但,景安帝还是点他为探花,李钊居传胪位。
可今儿不晓得怎么了,兴许是那日对秦凤仪那张绝代美貌的脸孔印象太深,或者,一人之所以不是颜控,那只是因为,他没有见到真正的美人。
景安帝自见了秦凤仪,就没忘过,尤其那孩子一双眼睛,满满的灵性,一看就是个聪明孩子,文章写得也不错。有秦凤仪这般美貌在前,便是俊秀如方悦,在景安帝眼里也只能降格为清秀了。何况还有九个相貌不如方悦的,更是连清秀都算不上。
景安帝觉着有些遗憾,随便问了几句,就打发他们下去了。
卢尚书问前十名次如何排,景安帝道,“朕看,方悦文居第一,陆瑜次之。”
卢尚书笑道,“圣明无过陛下。”这正是他排的名次,方悦居首,得三元及第的美名;陆瑜居次,得榜眼之位。只是,那探花呢?
卢尚书等着皇帝陛下吩咐呢,结果,皇帝陛下不说话了。卢尚书大着胆子道,“陛下,不知探花何人可居之?老臣好去誊写榜单。”
景安帝道,“状元榜眼,取其文才。而探花一位,自来还有俊俏风流之意。你说说,这十个人,方悦形容尚可算清俊,除此之外,谁人可堪俊俏风流四字。”
卢尚书也是伴君多时的老臣了,当下心思一沉,卢尚书道,“上科春闱,高探花论相貌,也只是端正。”
“所以,朕引以为憾事啊。”景安帝这无耻的,他是存心要点个长得俊的了。而且,他心中已有人选了。
卢尚书也猜到了陛下的心思,只是,卢尚书毕竟性子刚直,他直接道,“倘文不能服众,岂不令天下诟病。”
景安帝道,“朕看他文章不错,也居二榜之位,如何就说到天下诟病了。且,秦贡生的文章,朕是亲自看过的,他如今纪尚轻,就有此等文笔,可见才学出众。”
卢尚书看景安帝直接点出人名了,他也无法,仍在努力挣扎,“二榜末流而已。”便是二榜末流,也是几个副主考看陛下先阅过那小子的文章,勉力排之罢了。要是允许来说,定是一百五十名开外去了的。那小子,完全就是靠脸迷惑了陛下啊!不是听说原不考殿试吗?怎么又突然考了啊!真是的,怎么还出尔反尔啊!
便是卢尚书说秦凤仪的文章不过二榜末流,景安帝一句,“朕看他文章相貌还当得探花之位。”
反正吧,事儿他都做了,之后要怎么着, 他除了去拜拜菩萨, 也没法了。实际上, 除了拜菩萨,秦凤仪还悄悄同方悦打听过,“我听说, 状元榜眼都是要看文章,这探花就是看脸的。阿悦, 你说, 我能中探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