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垣道:“所谓‘冬练三九,夏练三伏’,一日不练也是手生,久而久之再成了惯例,又如何能有进益。”
朱儆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又说这些,朕的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范垣只想探听郑宰思跟小皇帝说了什么,但偏偏朱儆是个人小鬼大的孩子,如果范垣直接这样问起来,他只怕未必肯照实回答。
范垣道:“今儿郑侍郎跟皇上说的是什么?”
朱儆只当他是照例询问自己功课,便道:“无非是《诗经》罢了,今日听得是《关雎》。”
范垣一听,明白了。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不由冷笑起来:“郑侍郎放着《伐檀》《硕鼠》这些有关民生疾苦的不说,反而给皇上说这个?”
朱儆道:“这有何不妥?郑爱卿说这也是‘民情’,何况也是国风里的名篇,朕迟早晚都要学的。”
范垣心知郑宰思这是明目张胆的在“夹带私货”,便道:“郑侍郎除了讲这个,必然还深入浅出地讲了别的吧?”
朱儆笑道:“朕喜欢听郑爱卿讲书,就是因为他课讲得十分风趣。”说到这里,眼珠一转,突然又一笑。
范垣见他欲说不说,便道:“怎么了?”
朱儆却问道:“少傅,温家阿纯姑娘最近怎么样了?”
范垣道:“很好。您问她做什么?”
朱儆琢磨着说道:“我听人说,近来有不少人往你们府里提亲,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