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光闪烁,这正是先前高统领送给朱儆的那柄宝剑。
虽然朱儆年轻,但这许多年来持续不断习武,早有几分功力。
何况这剑锋本就锐利,只要他轻轻往前一送,范垣必会血溅当场。
可范垣仍旧目光平静地看着朱儆:“皇上。”
无视闪烁的锋芒,直面小皇帝眼底的杀怒,范垣道:“这么多年了,皇上的脾气还是一点也没变。也算是臣教导无方,死不足惜。”
朱儆的手一颤。
范垣道:“其实方才在来的路上,陈公公说皇上这许多年来不容易,但是臣想,不管是谁,都该为自己所做付出代价。”
“你……死到临头还……”剑锋点在范垣胸口,朱儆竭力压抑自己想要往前送出的冲动:“当年如不是你觊觎太后,心怀不轨,那些人怎会对朕说那些谗言,让朕轻信?”
范垣却突然问道:“皇上觉着先帝怎么样?”
朱儆一愣。
范垣道:“皇上觉着以先帝的英明,他会不知道我是何等为人?如果先帝有半分疑我之心,又怎么会把皇上托付于我,难道皇上觉着先帝不如你?”
“你……”
“这么多年,该受的折磨,该有的苦楚,都已经尝尽了。我什么都可以舍弃,唯独不能失去纯儿。”范垣道,“皇上若能够明白失而复得是什么滋味,就不要再一意孤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