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下人们都觉着柳常秋如何低贱,只不过唐家的规矩十分森严,虽然平日里唐敬并不刻薄,也没闲心为了些小事情就处罚下人,但是总归唐家从主子到管家,都是战场出来的人,自然规矩就严。
被分到了哪个院子,被分到了哪位身边儿上,就算油滑点儿的不想尽心尽力,但也不能听别人使唤。
故柳常秋说了话,没一个人像是听到了。
柳老板笑了一声,打眼向郁瑞望去。
郁瑞笑道:“不劳烦弹奏了,郁瑞生来是粗人,琴瑟之音让我听去了,简直是对牛弹琴。”
俩人对坐着,多半是沉默,气氛十分僵硬,郁瑞本不想找麻烦的,奈何柳常秋偏要清高,让他这种能过且过的人也觉着过不去。
郁瑞只想在唐家里好好生活下去,眼下里唐家还没有其他子嗣,却还是蹦出这么多找茬子的人来,姨太太还好说,无非就是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唐家没有儿子,姨太太地位虽然低,但若是生个儿子没准儿也能将就着扶正了,哪成想半路多出了个郁瑞,这自然不能给郁瑞好脸子看。
不过郁瑞想不通,这柳常秋没事儿找自己斜火儿是干嘛来的,为了哪般?
按说他在唐家,就该左右逢源,四面讨好才对,竟然要得罪唐家里唯一的嫡子。
又坐了一会儿,郁瑞不想多逗留了,方想让芷熙推着自己走,亭子里又来了人,正是刚午睡起的太夫人。
太夫人今儿个午睡的时间略长了,起身以后就觉得浑身乏力,头也昏沉,十分不舒服,本想来亭子吹吹风,怎成想这么多人,心下嫌烦就开始不欢心。
这回柳常秋给太夫人见了礼,太夫人坐下,他就站起身来立在一边儿,并不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