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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朵花都会回到叶子身边,多好。”

想起彼岸花语是悲伤,而蝶花却代表相守,我说不出的有点难过。

梅因笑笑,离开窗口随意坐下来,我犹豫的把脱下校服外套,坐到他旁边。

原来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是事情安排的一件一件,做什么都有目标,谁知道在这个莫名的去向八狱的遥远路途中我们一坐就是一下午,凝视着外面头顶暗蓝的天空和身下幽远的草原,谁都没说话,仿佛是熟识到不需要语言的知己,没有半点无聊尴尬。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即使是紫蝶花也难以掩盖分毫,令人安心的体温暖着我的右臂,眼前,似乎过去如潮汐一波一波涌来,模糊,寂静,直到天色渐晚,倦意渐渐压着我向他的肩膀倒去,像是落入最甜美柔软的梦境之乡。

似乎,从认识他起,到很久很久以后,从卑微的仰望,到执着的牵手,从每天耍耍脾气,到相隔千里万里,我最怀念最难以忘怀的,还是这个刹那。

就像诗里说的,离你最近的地方,路途最远。最简单的音调,需要最艰苦的练习。

比起八狱来,七狱还真是声色犬马热闹非凡了。

我瞅着马车外阴森的景色,迟疑片刻迈了下去,长靴踩上了灰暗而潮湿的草坪。

放眼望去全是参天古木,偶尔传来几声犀利而遥远的鸣叫,因而显得特别安静孤寂。

梅因在后面扶住了我不安的肩膀,回首,璀璨的马车早就消失不见了踪影。

无边无际的荒野,似乎只剩下我们两个。

“我们来这儿是为了……?”最终还是没压抑住心里的好奇。

梅因笑了笑,回答得言简意赅:“度假。”

“啊?”我惊愕,就在这种鸟不生蛋的地方?转念又一想,呸,我好好的干什么要跟着这个魔鬼来度什么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