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纤碧从他身边走过。心中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却也无可奈何,只好淡然道:“公子若要亲去,还是等一段时间吧,这个时候园里也没人。若被看见我和公子在一起,只怕对你我的名声都不好。”
沈千山笑道:“姑娘所虑甚是,既如此,我便在园中再游荡一会儿,稍后去姑娘住处取药。”
宁纤碧微微点头,快速离去。这里沈千山看着她的背影,拳头猛地握起来,在半空中挥动了一下。
长福见他高兴的样子。又瞅了瞅长琴,见对方正研究那颗玉兰树,想按照自己的吩咐从蛛丝马迹中辨别这棵玉兰树一个月之前是开白花还是开紫花。他不由捂着嘴巴偷偷笑了起来,然后挪到沈千山身边,小声道:“少爷。成了?”
“什么成不成的?”沈千山没好气的给了长福一巴掌,不过想到今天宁纤碧对自己的态度改善了不少。脸上也是堆满了笑容,却是拼命掩饰住,严肃道:“好了,在园子里也逛了不少时候,回去吧,眼看着天色晚了,等下去六姑娘住处拿了六味地黄丸,咱们也该回去了。”
他一边说,就从池塘边慢慢踱着步子走到小径上,一眼看到还在撅着屁股研究玉兰树的长琴,不由皱了皱眉头,看着长福小声道:“你个兔崽子,长琴这是干什么呢?”
长福嘻嘻笑着小声道:“爷还不知道他那个忠厚的性子?奴才也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嘛。这会儿正按照奴才的吩咐去分辨这是一棵白玉兰还是紫玉兰呢。”
沈千山倒吸了一口冷气,没啥诚意的在长福屁股后面踹了一脚,小声道:“你丫的也忒狠了,爷自认就是个不厚道的,你这混账东西比爷还不厚道,就会欺负长琴老实。”
长福捂着屁股苦着脸道:“奴才还不是为了爷着想?如今却落了一身不是。那下一回奴才可不敢再捉弄长琴了,谁让人家腰杆子硬,有爷在后面给撑着呢……”
不等说完,迎面飞来了一颗小元宝,长福连忙一把接住,拎了拎,便咧开嘴笑道:“得,就知道爷疼奴才,这小元宝怕不是有二两呢,比奴才一个月的月钱还多。爷放心,下次有什么事情,奴才还为您分忧。”
说完便跑到玉兰树下,拽着长琴道:“行了,笨蛋,到现在也没分辨出来,爷要出园子了。”
长琴还是念念不忘这棵玉兰树的性质,嘟囔道:“我……我还不知道这到底是白玉兰还是紫玉兰呢……”不等说完,就听长福断然道:“是紫玉兰。”
“你怎么知道的?”长琴惊讶,却见长福厚着脸皮老神在在道:“我说它是紫玉兰,它就是紫玉兰,哪需要什么理由?你要不信,明年开花的时候儿自己过来看看。”
“你这个不要脸的。”
长琴虽然笨,却也不是不开窍,不然也不能在沈千山面前服侍了,此时听见长福的话,哪里还会不知道自己被耍了,因恶狠狠骂了一句,却见长福从口袋里掏出块碎银子,嘻嘻笑道:“行了,是弟弟不对,哥哥莫怪,这点银两给哥哥零花,权当做赔罪了。”
长琴见那碎银子差不多有一两重,脸上泛起喜悦,登时也不记得怨恨长福了,兄弟两个笑嘻嘻跟在沈千山身后离了园子。
在园门处却遇见了宁彻宝,看见沈千山,这满头大汗的家伙便嚷道:“三公子,你怎么自己进园子了?我到处找你。“沈千山笑道:“什么事这样急?我本来是和宣哥儿一起过来的,偏偏走到园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今天家里做了什么点心的,因此就跑回去吃了,还说过要给我带一包,结果在园子里这么久,也没见他来。”
宁彻宝笑道:“你指望他给你带点心?谁不知道那个家伙一看到了吃的,连祖宗都可以忘掉的。”说完沈千山也笑了,摇头道:“他不敢忘了我,不然日后别想我给他带御膳房的点心了。”
他说到御膳房,便见宁彻宝的神情严肃起来,沉声道:“是了,我之所以过来找三公子,是因为刚刚出门时,看见了十万紧急的军报,所以也没来得及办事,就急着回来找你了,原本还以为你已经出府,没想到回来一问,下人们说没看见你出去,我这才急火火地找了来。”
“十万火急的军报?”
沈千山面色也凝重起来,沉声道:“怎么敢肯定就是十万火急的军报?”
宁彻宝郑重道:“我自然是没有三公子这种身手和本领,然而那身后插着三色旗子的驿卒我还是认识的,若非是十万火急的军报,也不敢动用这三色旗子。”
因想到这里。便朗声笑道:“既如此,多谢姑娘。不过也不必让小厮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说完侧身闪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