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色中饿鬼,宁家姐妹都是好颜色,平日里看见,心中自然也痒痒,然而无论是宁府的势力,还是宁纤巧宁纤月的夫家势力。可也都容不得他猖狂。如今虽然借着老子的势。却也不敢造次了。索性就让宁纤语和娘家姐妹们渐渐少往来,求个眼不见心不痒。
然而上一次宁纤碧回娘家,那是多大的声势。又关系到睿亲王府的面子,沈千山风头正是最盛的时候。他哪敢怠慢?只好让妻子回去了一趟。不过今天这太子良娣的生辰,那就不一样了,他和父亲心中自然也是有计较的,因此即便宁纤语苦苦恳求,他们也无论如何不许对方过去,却没想到下午人家姐妹就找上门来了。
一时之间忍不住心烦意乱,忽见怀中小妾抿嘴儿一笑,嗲声嗲气道:“哟,给奶奶撑腰的人来了,爷还不快去迎接?别到时候奶奶把罪过按在婢妾头上,婢妾可担不起。”
“她敢。”
李德禄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冷哼一声,也没多想,便对那报信儿的挥手道:“滚滚滚,就说我有事,不见她们。让她们回去。”
那报信儿的有心要说什么,却见小妾眼睛一瞪,冷笑道:“怎么?爷的话你没听见?”接着李德禄的眼睛也瞪了过来,报信儿的心中苦笑,暗道罢罢罢,我惹不起爷和这位姑奶奶,就做我的事儿吧,反正我就是个下人,怎也赖不到我头上。”因便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到门前和那三位粉脂光艳的少奶奶一说,顿时宁纤月就气得毛了,指头险些戳到报信儿的鼻子上,咬牙道:“那混账东西真是这么说的?你回去告诉他,今儿见不见三姐姐,由不得他。又不是去见他,他做的什么主?堂堂睿亲王世子夫人,他就是要见,还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脸呢。但是三姐姐,我们必要见的,他若敢拦着,让他试试。”
说完便拉着宁纤碧和宁纤巧的手昂头道:“我就不信了,以我们三个的身份,竟然连这小小的李府也闯不进去,谁知道三姐姐是不是被他打了,所以不敢让我们见,听说他那个妾侍很厉害啊,今儿咱们就见识见识。”
宁纤碧却没料到宁纤月嫁人后,竟变得越发泼辣不讲理起来,想是和她婆家那个武将世家有关。不过想一想这李府行事,倒还真要这么个不讲理的人来破。
果然。宁纤月这话一嚷出来,当即就让那报信儿的愣了,他只认识宁纤月和宁纤巧,原没把宁纤碧放在眼中,只以为是和这两位奶奶交好的哪一家女眷罢了,世子夫人那是什么身份,怎么会主动登门?谁想到竟然真是意料之外的一尊大佛,顿时便吓了个魂飞魄散。
心中知道自家老爷和少爷的性子,那是一等一的势利之人,沈家虽然和太子沾着关系,然而最近人家和那边也划清了界限似得,而沈茂和沈千山的势力更是如日中天,自家老爷恨不能有个机会抱大腿,又怎么敢得罪?
这个守门儿的之所以能知道这些事,倒并非是李德禄和他老子李潜做的多么张扬,而是因为他叔叔是李府的管家,知道的事情自然多一些,加上他本身就聪明伶俐,细细一想,自不难猜出这当中的关窍。因此赔尽了好话,这里便连滚带爬的又奔回去报信儿了。
且说李德禄,他本就没把宁家姐妹放在心上,打发走了那报信儿的,便又和小妾调笑起来,忽听门外脚步声响,接着宁纤语的声音在外面道:“爷在吗,妾身要进来。”
李德禄厌恶的皱了眉头,那小妾玉仙如同化在了他身上一般,扯着衣襟儿让他把手伸进去乱摸,一边咯咯笑着。听见宁纤语的声音,越发笑得放浪,一面高声道:“姐姐快进来,快来救救婢妾。让爷弄得我都要软了。”
宁纤语在门外几乎咬碎了牙,眼中泪水滚了几滚,却是收了回去。她从前在伯爵府里,虽然因为庶女的身份不张扬。然而却也不是什么软性儿,只是这个时代夫为妻纲,为着李德禄偏宠这玉仙,她说过几回,却只让夫妻更加冷淡,甚至让玉仙挑唆着挨过两回打,因此心灰意冷之下,也不去管他们怎么胡天胡地了。
然而再怎么不管,终是夫妻。听见玉仙这表面求救实则炫耀的声音。加上自己这两天要去给二姐姐贺寿结果却也不被允许的郁闷。宁纤语不知心里哪来的一股冲动勇气,推门便走了进去,一面冷冷道:“青天白日的。爷也该有个分寸,怎么弄得玉姑娘都软成面团儿了?若是化了融了。爷再想找这么个可心意的人儿,却也不能够了呢。”
且说宁纤碧和宁纤月宁纤巧。在李府不远的那家糕点铺子买了点心,姐妹三个便在李府门前下了车,把门的连忙进去通报,那李德禄的老子是九门提督。他却是闲人一个,此时正和宠爱的小妾在屋里胡天胡地,一听家人报说宁家姐妹上门,心里便有些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