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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千山和宁纤碧解决了这件大事。两人便直接去了乔羽的住处,将这件事情转告蒋经和乔羽。蒋经自是欣喜若狂,可是一想到自己和齐芷兰的婚姻是乔羽成全的,而对方对齐芷兰的心意也绝不比自己差分毫,感激欣喜之余。也就难免有些愧疚。
乔羽倒是洒脱,拍着蒋经的肩膀认真道:“行了。喜欢一个人,自然就是要看她过得好,心里也便安慰了。不过你记着,你以后可不许对她不好,不然的话,别怪我的拳头不认你这个朋友。”
蒋经正色道:“这是自然,若是我对她不好,你可以将我活活打死,绝没有一句怨言。”
“好,有你这句话就成了。”乔羽哈哈一笑,又在蒋经胸膛轻轻捶了一拳:“那个……也没什么,我虽然做不成她的丈夫,却可以做她的哥哥。所以你将来千万要对她好,她可是有两个娘家的人。”
蒋经自然答应下来,乔羽送几人到门口,忽见宁纤碧转过身来,好奇看着他道:“真这么洒脱?这就放下了吗?该不会等我们一走,你转身回房就要趴在床上痛哭吧?”
乔羽那些送别的话顿时就被噎在口中,好一会儿才顺过气来,豪气干云的拍着胸脯大笑道:“怎么可能?哈哈哈!夫人也太小瞧乔某人了,当初身上让鬼山刀客的刀捅了三个窟窿,老子眉头都没皱一下……”
“别逞强啊,想哭就哭一场,不丢脸的。”
豪言壮语再次被打断,乔羽让宁纤碧第二句话噎的都快翻白眼,顿时也没心思强颜欢笑了,挥手对沈千山道:“行了行了,赶紧走吧,宁夫人真是好手,妈的本来不想哭,让她说的也想哭了。”
沈千山正色道:“就是就是,内子这性情就是太直爽了,回去后我一定好好教训她。有些实话是不必说出来的,多让人难为情啊?”
乔羽无语的看着他,肩膀都塌下来了,喃喃道:“你们真是两口子,绝配啊。走了走了,我就不多送了。”说完拱拱手,转身大踏步返回院中。
宁纤碧和沈千山以及蒋经回头看了一眼,见到乔羽昂首挺胸的背影,蒋经便松了口气,轻声道:“还好,分别时我分明看见他眼中是有些哀愁情绪的,倒是让妹妹这样一打趣,反而那些哀伤愁绪都不见了。”
宁纤碧笑道:“乔羽这人是真正的男子汉,就算是痛苦,也该痛痛快快哭一场,什么临风洒泪无奈哀伤这种情绪根本不适合他。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如此轻易就放手。”
蒋经点头,暗道确实如此,若此时是一个多愁善感的酸腐文人的话,别说主动松口退亲了,只怕要暴跳如雷不说,就是将齐姑娘强娶回来,还不知道要给多少脸色瞧呢。他出身江南,那里多的是文人才子书香世族,所听到的悲惨事也不少,因此倒是由衷庆幸这场波折的另一个主角是乔羽,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痛快潇洒的江湖人了。
“表哥,回去好好儿准备聘礼提亲吧,这一次动作可快着点,千万别再耽搁,俗语说夜长梦多,再有一次,真是我们也没办法了。”走到前门大街上,沈千山便拍了拍蒋经的肩膀,和他作辞。
蒋经拱手,郑重道:“这次的事,劳将军和妹妹费心,大恩大德,蒋经铭感五内……”
不等说完,便见宁纤碧从马车里探出头来,笑着道:“表哥又来了,一家人,说这样话做什么?难道没有我和千山这一次的帮忙,你将来就会忘了我不成?”
蒋经一笑,遂也不再说,转身往伯爵府而去。
沈千山收回目光,见宁纤碧还在探头看着,他便笑道:“可是要去伯爵府坐一坐?你也好多天没回去了。”
宁纤碧摇头道:“不用了,这会儿回去做什么,不如等闲下来,好好儿回去住两天。咱们走吧。”
沈千山点点头,示意车夫继续前行,一面凑到车厢旁,看着那巷子笑道:“真是奇怪,若说表哥小时候,他们孤儿寡母的无依无靠,投奔了岳父岳母来,怎么到如今,表哥已经大了,也有能力在外面置办房产成家立业,你姨妈却还是住在伯爵府中呢?”
宁纤碧笑道:“姨妈和娘亲住在一起,每日里说说话,也可排遣寂寞,更何况老祖宗喜欢家里热闹,也不让他们搬,如今爹爹又在辽东,姨妈自然要留在府里陪母亲了。”
“原来如此。”沈千山点点头,又看了一眼那巷子方向,想了想道:“那表哥若是娶了齐家姑娘,姨妈难道还不搬出来?”
宁纤碧笑道:“怎么忽然这样关心起姨妈的安排了?到那时,也自然是看姨妈的意愿,留在府中或是去表哥那里,都是随她的意。不过也有可能,表哥就把家安在伯爵府中,反正他又不差钱,即便在伯爵府里,也没有人会认为他是寄人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