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宁彻宇宁彻宣停了步子,只见李德禄两眼一翻,面无表情道:“你们伯爵府今天也算是欺人太甚了,竟然在大过年的就要硬闯这里,把我李府当做是什么地方?好,你们说是为了接你们三姐姐回府,只是自古至今,没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今日你们要接人不难,不过接了人出这府门一步,就别想着再把人送回来了,我虽然只是粗通文墨,一纸休书还是会写的。”
他说完,自以为一下子掐住了宁家兄弟的死穴,面上立刻泛上得意表情:这年头,哪个女人不害怕被夫家扫地出门?若说是被休了,根本就没脸活下去的,更别提从此后衣食无着,难道还要赖在娘家吃喝一辈子?那可也是寄人篱下,朝夕要受人白眼的。就是宁家这哥几个,别看现在气势汹汹的,真正听说自己要休妻,只怕也要傻眼麻爪,嘿嘿!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吗?想着拿捏我,呸!
他正得意在心中狂笑,就见宁彻宇和宁彻宣互看了一眼,接着宁彻宇冷笑道:“果然如此,李德禄啊李德禄,看来你果然是丧了良心。也罢,人怎能与禽兽为伍?更不用提还是个禽兽不如的。今日我们接了三妹妹回去,从此后就是你三跪九叩的求着她,我们也绝不会让她再踏足你们李府就是。”
一席话说得李德禄完全愣住了,及至反应过来,还要再说时,就听宁彻宣喝道:“话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清楚明白,你还不让开,难道真要我们闯进去不成?”
说完当先而行,那些围绕在李德禄身边的家丁护院都被这少年的气势所慑。不约而同便让出了一条通道,就让宁彻宇宁彻宣等弟兄和他们的随从昂然进了李府的门。至于那刘二当,可不敢跟着他们进去,早躲进人群里去了。
宁彻宇和宁彻宣都知道宁纤语的住处,因此一路往后院而去,在他们身后,李德禄面色青白不定,有心让家丁们一哄而上,将这几个人打出去再说。然而却也知道这几个男人着实不是好欺负的,尤其是那宁彻宣。人家的爹是辽东总督,若说位高权重,似乎比自己的爹还要大上那么一些儿。
但如果就这样让宁家兄弟几个将宁纤语接走。颜面扫地不说,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知道宁纤语现在是个什么境况,到时难免还是一番好交涉。因心下烦乱,只恨家里下人们怎么也不跳出来阻止这几个家伙,亏自己平日里对他们也算厚道。
只是看主子都只能束手无策的跟在后面。下人们哪里敢过来多管闲事?更有一些好热闹的,悄悄儿在隐秘地方跟着前进,只等看这出好戏,日后增加谈资。
宁彻宇和宁彻宣等人旁若无人,一直来到宁纤语所住的卧房,还不等进门。就见门帘一挑,一个丫头走进来,半边脸红肿着。手里拿着一只脸盆,看见他们,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晃了晃头,似乎是完全不敢置信。以为自己眼花了似得。
“呸!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贱命,还要吃鸡蛋羹。后面装鸡的笼子里倒是有些鸡屎,你问问你主子吃不吃?吃的话我让厨房赵婆子送些来,就不用特意谢我了。”
又听不远处有一个清脆张狂的声音不知在骂谁,接着一阵哄笑声中,一个丫头从廊下拐角处哭着跑过来,她身后则跟了几个小丫头,犹自在叫骂着,及至看到院中这些衣着不俗的男人,方一下子站定了脚步。
宁彻宣俊秀文雅的面孔上已经是一片铁青,看到那跑过来的小丫头,他蓦然叫道:“萍儿,你站着,刚才这些人是在骂谁?说要给谁吃鸡屎呢?”
那叫萍儿的丫头看见了宁彻宣,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叫了一声:“五少爷。”便痛哭着跑过来,一面哭一面叫道:“少爷你们怎么过来了?天可怜见的,奶奶可总算是等到这一天了,不然都没法儿活了……”
“好啊,看来这几个丫头说的果然是三姐姐了。”
宁彻宣冷笑一声,转头看着李德禄道:“你们李府里当真是好家教,妾的丫头,敢追着主母的丫头骂,让主母吃鸡屎,这要是不出手好好儿教训教训,真以为我们伯爵府是面团儿捏的是不是?”
话音落,他也不管李德禄的面色有多难看,回头就对萍儿和之前那个站着的丫头道:“去,好好教教那几个不懂礼数尊卑的东西,不用怕,有爷给你们撑着腰呢。”
站着的丫头也是随宁纤语陪嫁过来的,这些日子早已经憋屈的要上吊了,此时一听见宁彻宣这话,二话不说转身便迎上那几个呆了的小丫头,扯过刚刚那个张狂的便是两个耳光,此时萍儿也过来了,抓住一个跟着嘲笑的也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