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丝这个郁闷啊,心想你这还不叫死缠烂打?那什么才叫死缠烂打?偏偏苏名溪看来只肯给她两条选择:一个是做他的女人,一个是做他的朋友。阮云丝当然不可能选择前者,但是选择后者她其实也不情愿的。可毕竟让人家帮了那么多忙,连正在建的厂子证件上都是苏名溪的名字,现在就忽然翻脸不认人。她做不到啊,而且苏名溪毕竟是一个那样强势的男人,就算耍耍无赖,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何况他还有那么一个小无赖缠着自己。
阮云丝越想就越头痛,感觉在这方面,简直就是上天都在帮苏名溪。这一个又一个套子,那是真正地浑然天成啊,除了在小说里,还有哪儿能出现这么多精彩的情节?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天要坐船去江南的?”
认命了的阮云丝现在只想弄清楚这个问题,却见苏名溪微微一笑道:“这是天意。当日我在酒楼上吃饭,正巧看见你从一家布庄出来,我见赶车的人不是南哥儿,心里就有些疑惑,跟着你偷偷去了码头,然后就让我问出了你买的船票的日期。”
“你……”
阮云丝气结,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一扭头走进屋子,却正看见小白叼着个青梨蹦蹦跳跳跑进来,一看见她便张开双臂。含混不清地大叫道:“呜呜嗷,俺呜呜嗷。”翻译过来就是:姑姑抱,阮姑姑抱。
阮云丝不想理这个小无赖,只是看他那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笑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嘴里叼着个梨。手里还拿着两个,那小模样就别提多可爱了。她心里登时一软,便将小白抱了起来,故意问道:“从前不是都叫姐姐的吗?怎么现在又要叫姑姑?”
小白嘴里还叼着梨,实在回答不上来,恰巧看见他爹也踏进门,便伸手指着他,阮云丝一回头,就见苏名溪含笑道:“小孩子不懂事儿,随口乱叫,所以我纠正他了,姑娘比我妹妹还要大好几岁呢,就算您想当姐姐,我可也没有你这么大的女儿和侄女儿啊。”
“呸!”
阮云丝气得啐了一口,转过脸不肯再和苏名溪说话,总觉得那天把话说开后,不但没让这家伙知难而退,仿佛还让他黑化了。现在看着他,人还是那个人,风采翩翩温润如玉,偏偏说起话来,再不是从前的温文生疏。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逼得我急了,就留书一封再次逃走,到时候让你知道我就是当初逃婚的阮明湘,看能不能把你气得吐血?哼!这都是你自找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
阮云丝恶狠狠在心里腹诽着,当然,这也只能是腹诽而已。她现在已经有了事业,除非她决定下辈子隐性埋名,就在山林中种地打柴清苦一生,不然,只要她这辈子还想碰织染这一行,她就别想逃得出苏名溪的掌握,一般小说里这种男主角,所掌握的情报网绝对是不容小觑的。阮云丝很庆幸,庆幸当日自己逃婚后,苏家因为生气,而没有加入到寻人队伍中,不然她能不能顺利逃出还真是不一定。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走一步算一步了,幸运的是素家和阮家来往应该也不是十分密切,所以只要自己死守住底线,坚决不嫁,这身份应该也不至于暴露,反正她只是窝在小王村里织锦,销售出面的自然都是素家和言掌柜他们。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阮云丝一行人最后还是踏上了苏名溪带队下江南的楼船。
虽然还没到中秋节,运河面上的秋风却已经刮得十分起劲了,阮云丝和钟秀碧秋都戴着斗笠,周围一圈面纱,身上披着藕荷色的轻罗披风,站在甲板上看着船下面的人。
苏名溪正和几个礼部的官员说话,钟秀在阮云丝旁边小声道:“不就是下江南采选寿礼吗?这么些官儿都要来送,小公爷的地位果然是很超然呢。”
阮云丝嘴角抽了抽,心想那可不是?像他这样的家世,多少官员忙着巴结。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好事儿,谁知道当面巴结的人转身后,会不会是一幅恨不得置你于死地的表情呢?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下面一声大叫:“小公爷,小公爷……哎呀,还好,没赶上你开船。”
阮云丝身子一震,不敢置信的看向船下,她的双手下意识就掀开了覆面纱巾,果然,就见阮思齐走到苏名溪面前,不知道和他说着什么,两人都是笑容满面。
阮云丝手一抖,就把覆面纱巾给放了下来,一边转过身子,拼命告诉自己要镇定,一直深吸了几口气,她才勉强冷静下来,再转身时,就见阮思齐已经不见踪影,而苏名溪也回身向踏板上走过来。
“那个人呢?刚刚跟苏公子说话的那个男人呢?哪里去了?”
阮云丝这个郁闷啊,心想你这还不叫死缠烂打?那什么才叫死缠烂打?偏偏苏名溪看来只肯给她两条选择:一个是做他的女人,一个是做他的朋友。阮云丝当然不可能选择前者,但是选择后者她其实也不情愿的。可毕竟让人家帮了那么多忙,连正在建的厂子证件上都是苏名溪的名字,现在就忽然翻脸不认人。她做不到啊,而且苏名溪毕竟是一个那样强势的男人,就算耍耍无赖,自己也拿他没办法,何况他还有那么一个小无赖缠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