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的确是无可奈何了,就碰上这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又能怎么办?何况是府中老人,国公府向来慈善,也不至于为这么几个钱就打杀人,怕是刘夫人也只能这般处置。只不过阮云丝疑心的是袁姨娘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慌乱,这事情论理她处理的也没什么错,在自己面前又何必慌乱?难道是有什么猫腻?
但不管有什么猫腻,如今都不是追究的时候,阮云丝知道刘夫人和老太君也定是这样想的,因又嘱咐了几句,方起身告辞,回到老太君房里汇报了这件事,刘夫人听了后,面沉如水,却终究没说什么。
辞别了出来,只听一溜儿鸟鸣,她便顺着小路追着鸟鸣而来,这古代的环境确实好,在现代,就算是在深山老林里,也未必能看到这么多种鸟儿,在这条小径上,阮云丝就看到了七八种,画眉,布谷鸟,蓝雀,更不用说喜鹊麻雀等常见鸟类。
不知不觉走着,忽听一个熟悉声音笑道:“奶奶怎么过来了?这大日头当心晒坏了您。”抬头一看,却是绿柳,原来自己沿着这条小径竟走到了萧姨娘的院里。
于是便进去看了眼萧姨娘,见她坐在榻上看书,见她来了,连忙起身迎接,又吩咐绿柳快倒茶来,又问阮云丝从哪里来。
第303章 是巧合吗
阮云丝便将这一上午的事情说了,却听萧姨娘笑道:“茹姨娘看着没有多少话,却是心里有大主意的人,她这才是真正为女儿着想呢,南哥儿人又厚道又能干,长得又好,我虽没见过他,不过看了他那妹子也就大致知道他的模样了,这真是一桩可心的婚事。”
阮云丝心中苦笑,暗道可心?看着吧,将来不定有多大风波呢。忽听萧姨娘又疑惑道:“只是那看管库房的婆子,个个儿都是她的心腹,怎的会忽然做出这样没脸事来?她如今还把着家呢,就是偷了东西出去,等她肚子大了,手里总要放放权,那时候再闹出来,也不至于有她多大干系,岂不是好?”
阮云丝皱眉道:“我也是这般疑惑的,不过听说也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想来下人们又敢偷什么出去?何况这却也不是不想隐瞒下去,那个吴二家的,可是当初太太的陪嫁,想来她去要什么东西,结果没了,她又不怕袁姨娘,这才闹了出来。袁姨娘当家这么多年,如今叫个下人给她打了脸,又是这么个时候儿,我也没多说,怕怄着她。”
萧姨娘无奈摇头道:“奶奶是个慈善的性子,就只怕她不领奶奶这份情。”说完却听阮云丝苦笑道:“她领不领情,难道我还十分在意?还是那句话,不看僧面看佛面罢了。”
萧姨娘点头道:“正是这话,爷这人和寻常富贵子弟都不同,当日那大奶奶在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多亲热,倒是相敬如宾,只夫妻间也太……及至那大奶奶去了,爷身边就一直只有我和袁姨娘,我又是这么个病,不能尽人事的。袁姨娘独占了这么多年,可老天也不帮她,一直也没有消息,爷堂堂一个小公爷,战无不胜的大元帅,膝下竟只有小白这一个宝贝疙瘩。”
萧姨娘话音刚落,绿柳在旁边听了,便撇了撇嘴道:“说来也真巧。爷这两年大概是因为与奶奶的事,也不是很喜欢往姨娘房里去了,自从上了战场,娶了奶奶,更是连她的门都不进,只是端午那一晚上让她瞟着,竟然就有了,这真是让人说什么好。”
阮云丝听了绿柳的话,就不由得一愣,不知怎么便想到当时苏名溪在房里和自己说的话。他说那一晚醉得厉害,虽然宿在袁姨娘房里。但并没有做什么事。其实这种话本不必说,袁姨娘也等于是苏名溪的妾侍,即使二人云雨也正常,苏名溪虽是怕阮云丝心里不痛快,才特意解释的,但她了解那男人的性子,若他真记得晚上的事。断不会谎言瞒骗自己,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蹊跷?
旋即又忍不住笑了,暗道自己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这是国公府啊,小厮们都不准进二门的,袁姨娘别说未必敢有这个心,就算有这个心,她又去哪里找男人?自己大概是在现代生活惯了,还按照现代那些思维来想事情呢。
这里萧姨娘见她半天不说话,以为是让绿柳说的袁姨娘的事情趁了心,于是忙道:“奶奶心胸宽大,这是极好的,不必听丫头们闲言碎语嚼舌头,我这每日里病着,对她们疏于管教,没事儿干可不就琢磨这些了?论起来,这么多年了,她掌着这个家也不容易,她身份又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若不是八面玲珑,头发梢脚后跟都是精神,下人们也就把她折腾倒了。”
这倒也的确是无可奈何了,就碰上这种“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又能怎么办?何况是府中老人,国公府向来慈善,也不至于为这么几个钱就打杀人,怕是刘夫人也只能这般处置。只不过阮云丝疑心的是袁姨娘刚刚那一闪而逝的慌乱,这事情论理她处理的也没什么错,在自己面前又何必慌乱?难道是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