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却又犹豫了一下,暗道小猴儿只是个孩子,这次的事却和孟婆子一家不同,毕竟涉嫌到人命,若杨家媳妇不是自尽而死,而是凶杀,一旦让人发觉了他的行迹,可是不妙。
一念及此便改口道:“罢了,这事儿你先不用管,我回去请个仵作来验验尸,若她确是自杀,你就小心查一查,若不是自杀,此事你就不许插手了,明白我的意思吗?”
小猴儿鞠了一躬,正色道:“奴才明白姑奶奶的意思,是怕涉嫌到凶杀让奴才也遇到危险。姑奶奶放心,什么事儿该怎么做,奴才心里有数。”
阮云丝不由得笑了,暗道这孩子真是机灵,想必将来也是侯府大管家的材料,因将那荷包递过去,小猴儿还有些不敢收,只偷眼瞅着旁边的母亲,阮云丝就转头看着刘能家媳妇道:“这孩子机灵又懂事,你们教育的极好。这是他该得的让他收了吧。”
刘能家媳妇这才屈膝行礼笑道:“既是姑奶奶的赏,奴婢就让这小子厚颜收下了。”说完只听小猴儿欢叫一声,她连忙瞪过去却见儿子吐了几下舌头,上前双手接过荷包,不由得也笑了。
阮云丝说完话,便起身道:“我出来了这半日,想来那边还不知道怎么找我,这就要回去了。
这厂子你们好好打理着,将来进益好了,世子那边必然不会亏待了你们。如今流锦布庄和贵云绸缎庄要联合在辽东那边开展生意我们这两家厂子的布料与他们需要的相比实在是沧海一粟,徐三公子之前还埋怨我呢。你们这里地方是尽有的需要的话,也可以将厂子扩建一下,这厂子我既给了侯府,便是侯府的产业,不必墨守陈规。”
刘能家的听了这番话,连忙称大善,一边将阮云丝送出来。也幸亏这位姑奶奶今儿有这番话,不然她知道依照世子和大奶奶的想法,这是姑奶奶留下的产业,哪有随便更改的道理?更别提扩建了去同姑奶奶抢生意了。如今一听阮云丝这么说,晓得好日子在后头,怎不由得她眉开眼笑。
阮云丝出了厂子大门,便见前方流花河边,一个人影背身而立,虽然只是个背影,却是挺拔颀长,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那份渊岳峙,她哪会认不出来?除了苏名溪,还有谁能随随便便站着,就站出了这种千军万马的气势。
“名溪怎么在这里站着?可是想捉几条鱼回去下酒?”阮云丝晓得苏名溪是在等自己,便笑着赶上前打趣。
苏名溪回过身来,仲手拉住了她的手微笑道:“是啊,是在这里等着捉鱼,捉一条美人鱼。”
说完又看了看阮云丝左右,摇头道:“刚刚我就想说,又怕在金鹏和流云面前扫了你的面子。你自己说说,好歹也是国公府的大奶奶,就这么利利整整出来,身边连个人都不带,有你这样的道理么?”
阮云丝也知道自己错了,连忙用出哀兵之策,拉着他的手央求道:“这不是在侯府和国公府闷坏了吗?动辄散散步都要一大鲜跟着,好容易到了自己的地头上,还不让我透口气啊。”
苏名溪摇头道:“那也带两个小厮或者护卫,这里毕竟是外边了,一旦遭遇点什么事,不是玩的。”
他说到这里,就听阮云丝道:“你还真说着了,确实有件事要让你帮帮忙。”因将杨家媳妇的事情说了,又道:“我觉着这女子死的实在太过离奇,所以请你想办法找个好仵作来,替她验验尸,看看是不是自己上吊的,如何?”
苏名溪道:“这算什么?照你所说,她之前已经有预兆了,必然是心中藏着一件极重要的事情,后来挨不住,绠自尽了。”
说完却听阮云丝道:“什么事能这样的沉重?竟把人活活儿逼死了?她也说过公婆待她极好,如同亲爹娘一般,丈夫也是尽力维护她,我就是想不通嘛。”
苏名溪只好道:“好了好了,怕了你,我回去就找个好仵作过来,总行了吧?只不过你却不许去,怎么说身份在这里,那女工你连认识都不认识,若就这样去人家家里,没道理,怕是还让人误会你这国公府的新奶奶就爱听离奇故事儿呢,这就不好了。”
阮云丝本来还真有这个心思,却被苏名溪一语道破,也只好作罢。心想幸好自己还留了小猴儿这一招暗棋,不过若那女子真是为人所害,虽然小猴儿不出面,怕官府也不会轻易了结了吧?想到此处,便笑道:“好,只要爷记着答应我找仵作去她家,我就不过去了。”
苏名溪点点头,四下里无人,不用讲究那些男尊女卑的规矩,两人便牵手并肩而行,苏名溪看着四周景物,忽然感叹道:“词句上说,物是人非事事休。云丝,你可还记得这里?”
说到此处,却又犹豫了一下,暗道小猴儿只是个孩子,这次的事却和孟婆子一家不同,毕竟涉嫌到人命,若杨家媳妇不是自尽而死,而是凶杀,一旦让人发觉了他的行迹,可是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