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下,还不快点滚过来!”
冷音冷冷的刺入凌月雾的耳里,抬起头望向正满脸寒霜的凌霜若,他前面的速度之快,本滴落在地上的血转而飘至他纯白的衣裳,染血了他在空中飘然舞动的衣摆,白衣胜雪,如今却是白衣带红点,像极了点点梅花印。
一滴,两滴,三滴,缓缓的流着,凌月雾觉得一点都不痛。
坐在凌霜若的怀里抬头张望着这间果真是与众不同的住所,凌月雾大概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叶下快速的从摆满瓶瓶罐罐的架子上取下一只淡蓝色的瓶子,然后再倒出些粉未洒在一杯清水内。
满是血的手在凌霜若的冷眸怒瞪下缓缓张开,一道长长的在红色血液中若隐若现的伤痕触到两位大人的眼里。
凌月雾不哭也不闹,安静得不像话,眼睛直盯着叶下用那杯混合了不知是什么粉未的水给他清洗伤口边上的血液,血似乎流得比较慢了,那杯水应该是有消毒作用的药品吧。
“来,我们可爱的小月雾乖喔,叶叔叔给你上药,不痛,不痛,不哭,不哭啊……”合着凌月雾认为难听的鸭公嗓满是血的小手很快变得白白净净,只是又被叶下用白色的绷带给绑了起来,看起来像他吃了七年的白馒头,淡淡的扫视了一眼给自己上药,且又多话的叶下,意思很明了。
小题大做。
“唉唉,小月雾,你这是什么眼神,是不是感激叔叔这身好治术,要是你成为我弟子我把我毕生所学教与你如何,你看,这些都是你未来师父我的所有物,是不是很羡慕,是不是很惊讶,是不是很好奇,小月雾,等你伤好后就教你可好……”
长扁大论完后的叶下满脸期待的蹲下身盯着凌月雾仍是面无表情的小脸,他能不能换换另的表情,宫主的表情都比这小鬼多,不过谁叫他要有战斗心,要自找麻烦,所以只能蹲着等待结果……
凌月雾不把眼瞟向叶下,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唇直盯着小馒头似的小手,无视叶下的存在。
“痛不痛。”
一直未开过口的凌霜若直到凌月雾的伤口被清理好,血被止住,手也绑得有模有样之时才开口问着怀中的小人,他怎么可以在那药水的刺痛下不吭声,叶下在凌霜若受伤时有给他用过这种药水,他知道药性。
凌月雾把像个小馒头的右手放在小腿上,半低着头头直盯着它,不吭声,脸上也未有任何表情,冷漠得不像刚才受伤的人是自己,反而比没受伤的人还镇定,冷静,也很冷漠,冷漠到连自己手他都不在乎。
“凌月雾,以后不准你再玩小刀!”凌霜若食指腹抬起小人儿的毫无表情的小脸,也许是流了血白皙的小脸显得有些苍白。
第一次不让他碰小刀是为了防止他自杀。
第二次不让他碰小刀是为了不让他伤到自己,也不让别人伤到他。
凌霜若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在慢慢关注着这个特殊的儿子,而凌月雾也不知道自己已经开始习惯这个与自己身体有血缘关系的父亲的怀抱。
被人抬起小脸,凌月雾几乎是无视凌霜若眼里的坚定,轻轻的眨了下眼,把自己的头撇开,小嘴微微张开想说些什么,不过最后学是放弃合上了唇,凌霜若见他不开口小心不碰到伤口抱起他离开叶下的落院,药草味真的不好闻,这是凌月雾在心底响起的一句话。
只是没有人想到凌月雾这唇一合上竟然就是三天。
凌月雾三天没有开过口,把下巴放在前臂趴在书桌前盯着窗外的被秋天吹动的树,最近似乎喜欢看秋景,只是美好的秋景却被一道淡蓝色的身形给毁去,那淡蓝色身形在二楼下大树之间跳来跳去,碍着他的眼,只是凌月雾的脸是没有任何神情来表示他的厌恶之情。
突然淡蓝色身影像鬼一样飘至他的眼前,彻彻底底的把凌月雾与外面的风景隔绝,抬眼望前这个像狐狸般妖媚的男人,淡默的气息从凌月雾身上散发出来。
“小月雾,你为何可以三天不开口?”
美人双手趴在窗口勾起薄唇以他自认为最吸引人的面目面向冷漠的小宫主,他就不信这位小宫主可以抵挡得住他美到锐不可挡的魅力。
凌月雾只觉有人挡住自己的视线觉得有些不高兴,只是万年都没有个表情的小脸上自是不会表现出来,用未受伤的手掌撑着桌沿跳下椅子,至于窗边那抹美丽的身影与那张漂亮到抽搐中的美脸,他全然是当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