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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钟,《黄金两百万》的华夏直播首映礼在所有影迷们既激动又恋恋不舍的情绪中准时结束。

做完游戏的主创人员和受邀嘉宾们鱼贯走下舞台,回到自己的位置。刚刚坐好,放映厅内的灯光突然一暗,电影开场了。

充满着民国风味的街市叫卖声中,老旧的沪城犹如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在众人面前展开。

一个身着长衫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步履从容地穿过狭窄的弄堂,走到长街上,与形形色色地行人和买卖人擦肩而过,最后进了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被肩上披着白色抹布的茶博士引到二楼雅间儿。随意点了一壶茶,和一叠花生米。

镜头一转,画面聚焦在一个碗口破了个茬子的脏兮兮的粗陶大碗上,紧接着是三个同样脏兮兮地骰子扔进碗里,哗啦啦滴溜溜的转着,周围全都是“大大小小”“买定离手”的喊声。

正蹲在青砖墙角下的男主角俞春生一边主持赌局,一边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的哨探周围的动静儿。然后他黑漆漆的眼珠儿突然扫过了推开人群气势汹汹地往这边赶的三四个膘肥体壮,穿着马褂的壮硕汉子身上。

俞春生眼珠子一转,顺手从赌摊儿上抓了两把铜板朝着那群汉子的方向一扔,嘴里大声喊了句“天上掉钱了,快捡钱啊”,然后动作飞快的卷起破布摊子掉头就跑。

镜头追逐在俞春生的身后,但见他好像是一只油老鼠,在复杂狭窄的弄堂中来回逃窜,正要找他麻烦的几个汉子却被蹲下捡钱的赌客行人们拦住了去路,好不容易穿过那一片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复杂弄堂,只好冷笑着兵分三路追截堵人。

画面又是一转,在茶楼里等着接头人的我党地下情报员老钟被接头人出卖,在敌军派兵包围茶楼的危急时刻险之又险的逃出茶楼,结果身负重伤,不得不钻入复杂的弄堂中以期躲避敌军的抓捕。

老钟被敌军追杀和男主角俞春生被收保护费的街霸追杀的画面在大屏幕上来回闪现,利用狭窄弄堂里的地形和横七竖八挡在弄堂里的晾衣服杆杂物堆等道具,还有周围那些不明所以的邻居们带着乡音的叱骂阻拦,老钟和俞春生在敌人的追逐下展开了一段险象环生又令人喷笑不止的巷战,袁一生用他独特的拍摄手法将这两段巷战融合在一起。

一方面是暗指这两个人在接下来的交集,另一方面也确保了电影的节奏,同时非常鲜明的展现出影片的风格。

在这一段令人眼花缭乱喷笑不已的巷战追逐之后,负伤的老钟和抱头鼠窜的俞春生偶然碰头,却被老钟身后的敌军误认为是一伙的。为了摆脱收保护费的地痞的追逐,同样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俞春生不得不带着负伤的老钟仓皇逃窜,最后到了自己的一个隐蔽的落脚点——一个非常破败的棚屋。

电影至此开场不到五分钟,但是影片开头这一段令人目不暇接的花式巷战和颇为诙谐的台词对白都让大屏幕前的影迷们拍案叫绝酣畅淋漓。

坐在放映厅内的影评人和各大电影杂志的记者主编们也不约而同地眼前一亮。

在此之前,袁一生执导的电影大多都是台词精妙,情节紧凑的逗贫商业片。不论是谍战电影还是抗战电影,或者是其他类型的电影,全部都带有袁导强烈的个人特色。也就是影片中的文戏精彩,但是很少有打戏和打斗的大场面。

这主要是因为袁一生御用的主演和演员们大都已经定型了,他们很少会演一些打戏。但是谁都不能否认,品味这些老戏骨的文戏简直就是品茶一样的享受。

可是《黄金两百万》在电影开场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有了一场非常精彩的打戏,完全突破了袁氏电影一直以来保持的“文火”风格,最巧妙的是这种打戏在向来“文静”的袁氏电影中竟然丝毫不显突兀,而且一举一动都彰显着袁氏电影的幽默诙谐。

这样高潮的造诣不仅让内行人联想起担任影片的男主角陆衡——所有人都知道陆衡在武术指导这一块的天赋,甚至就连方其峥方老爷子都忍不住惜才的想要收陆衡为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