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妈含笑道:“不怪娘娘不知。原是理国公家的二郎君,婚事是在头年岁末定下的。彼时娘娘还在西北军中。”
君少优心中一动,脱口问道:“是李誉他哥哥?”
陈妈妈又笑道:“正是如此。因理国公与咱们家也算得上门当户对,世交旧友。且理国公家的小公子又与娘娘相交甚好,夫人想着,若是等大娘子嫁过去了,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
君少优微微皱眉,心中着实不快,但面上一丝未漏,只不咸不淡的应道:“夫人为了大姐的婚事,当真是费尽思量。”
陈妈妈也跟着赞道:“夫人慈母情怀。不独大娘子,对娘娘也是一样的。”
君少优扯了扯嘴角,但笑不语。
眼见着到了午时,君少优吩咐家下人备了一桌客饭给几个婆子,又叫人以上等封封赏四人,众婆子谢恩告退。只剩下陈妈妈一个人还留在厅上,凑近君少优道:“沈姨娘近日来身体都不错,如今已能帮着夫人整理家务了。”
君少优展颜笑道:“想必这当中也少不了妈妈的辛劳。我心中自然有数。”
陈妈妈又从怀里拿出一封请帖递给君少优,开口笑道:“后日是大娘子在府中请闺中密友赏春宴。娘娘若是有暇,还请回府一趟。既是为大娘子撑撑脸面,也能瞧瞧国公、夫人和沈姨娘不是。”
最后一句话打动了君少优,当即开口笑道:“大姐请宴,来的都是京都闺阁女儿,我身为男子,不好过去。只在前头给国公、夫人请安罢了。”
陈妈妈微微一笑,颔首应道:“娘娘说的很是。”
她才不管君少优去不去赏春宴,只把人请到国公府去,她就算完成任务。
又闲话几句,陈妈妈也退下。从头到尾一语不发的庄麟开口说道:“后日回国公府,我跟你一块儿去。”
君少优并不理论。倒是突然说道:“这几日回京,我身体不好,你也没进宫瞧瞧宸妃娘娘?”
庄麟展颜笑道:“怎么没去。不过是赶着早起午后进宫瞧瞧,那时你大多睡着,也没注意。阿娘还问你的病怎么样了,还说等你妥当了也进宫去让她瞧瞧。”
君少优沉吟片刻,开口说道:“既如此,不妨今日吃了午膳就进宫。”
免得后日去国公府时,旁人说出一些不好听的话来。
庄麟一眼看穿君少优的小思量,也不戳穿。只陪着君少优吃过午膳,两人坐车进宫。
在宫门口的时候恰好瞧见了二皇子庄周与二皇子妃赵明璇相携而来。赵明璇的身后还跟着一位贴身婢女。瞧见庄麟与君少优两人,庄周与赵明璇立刻赶上来,相互见礼后,庄周温颜笑道:“大皇兄大皇嫂也是进宫瞧宸妃娘娘的罢?”
庄麟两人含笑应是。
庄周看了君少优一眼,开口笑道:“听闻大皇嫂回京后就病了,可见身体素日孱弱,也难为你跟着大皇兄在西北摸爬滚打这些时日。大皇兄行伍出身,英雄了得,只是在这种事情上,到底不够细致。明知大皇嫂身体单薄,也狠得下心叫你去那样苦寒的地方。”
君少优轻笑出声,开口说道:“我去西北,乃是陛下钦命,奉旨赈灾。叫二皇弟这么一说,竟成了王爷私心所致。还好外人不曾听见,不然还以为我大褚皇室的人如何轻狂,只为一己私心,视朝廷大事为儿戏。要是让那些偏爱嚼舌根无风起浪的言官御史听见,恐怕连陛下都有不是。”
庄周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转口笑道:“我不过是瞧见大皇兄与大皇嫂伉俪情深,所以取笑两句。没成想大皇嫂竟然当真了。竟是我的不是。”
言毕,也不容君少优回话,便拉过赵明璇笑道:“是我言语不当得罪了大皇嫂,今儿同明璇一同给大皇嫂赔罪。还望大皇嫂大人有大量,看在你这新入门的二弟妹的情分上,饶了我这一回。”
君少优看着庄周一番作态,又见赵明璇也跟着赔罪道歉,口中再多挑剔的话也咽了回去。反而冲着赵明璇好意寒暄,开口说道:“这便是二皇子妃罢。听说二位是年初时成婚的,彼时我跟王爷还在西北征战。因王爷被困狼居胥山,我心中慌乱带兵救援,竟没接到你们的成婚的消息。疏忽怠慢处,还请见谅。”
赵明璇闻言,立刻含笑接口道:“大皇嫂请勿如此,既都是一家人,也不必说生分的话。何况当日大皇兄与大皇嫂是为国征战,我们身在京都听闻消息,恨不得立时赶去才好,又岂会因这点子小事怪罪埋怨。只怕是大皇嫂对我们心有芥蒂,如若不然,你我妯娌之间,只以后相处的亲亲热热的也就是了。”
君少优面上闪过一丝满意,口中却问道:“哦,大姐议了人家了?是哪家公子,我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