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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画了一副枯骨:“这是我的父亲,他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他最爱的女人死后,他便如行尸走肉。”

苏水音抹抹冷汗,萧兔斯基难怪不正常,这样的环境成长出来的人正常才怪。面对这样的心理障碍严重的家伙,苏水音只好把事先备好的劝慰说了一遍,等他说完的时候,萧兔斯基已经上床睡觉了。

唉。苏水音叹了一口气,终于也上床睡觉了。不过他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把萧兔斯基改造成正常人的。

呃,萧兔斯基现在难道不正常么?起码他自己觉得自己还挺正常的。

一夜无话,故事从第二天开始。

次日晨,萧兔斯基在院子里练剑,苏水音觉得这家伙练剑就是在练老头太极剑,一招一式比打太极还要慢。反正他也不懂武功,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再精妙的剑法在他眼中也跟广播体操差不多,于是只好去洗衣服。

秋日风起了,天气渐渐凉了起来,苏水音还穿着当初从梦魂宫带出来的几件衣服,因为后来连番逃亡,这些衣服早就破破烂烂,被补得很难看,而且也不足以抵挡秋天的凉风,苏水音只能外面又套着萧寒玦的袍子,起码可以更加暖和一些。

他把井水打上来,倒进大木盆里,此时连井水都有些冰的冻手了。苏水音接着将换下来的衣服倒进木盆,开始认真地搓了起来。

小院的大门门环啪嗒作响了两声,苏水音知道有人来了,于是转头看了一眼,一见,只见那日目空一切的萧家老大萧洌阳竟然又来了。这次来,他又换了一身不同于上次更加华美的衣衫,将自己衬托得越加俊逸不凡,与穿着朴素、衣服上打了几个补丁的萧寒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二弟,几日不见,真是判若两人,看来你的伤好得七七八八了吧。”萧洌阳微微一笑,好看的如同冬日骄阳般灿烂。

“多谢大哥记挂。”萧寒玦也回报式地扬了一下嘴角,虽然他也是浅浅一笑,但是风采不逊于萧洌阳分毫。躲在大木盆后面的苏水音分明感到了两个绝世美男子之间兹兹作响的敌对电火花。

直到此时,他才见识了萧兔斯基和萧老大的真正交锋,为了避免被牵扯进去,他借着让路,抱着自己的木盆躲到了水井边,离那两个人远远的。

萧洌阳一抬眉毛,伸手一把握住萧寒玦的手腕,笑道:“二弟,为兄有事同你商量呢!”

这一把一抓,便用上了碎金断铁的力道,萧寒玦却任由他抓住手腕,反而貌似热情地又将手覆上去道:“大哥你真是客气!”竟也用上精纯的内劲,与他较劲起来。

两人的手握在一起,登时,他们脚下的石板竟轰然塌陷碎裂,萧洌阳上前一步,骤然出腿,横扫萧寒玦下盘,而萧寒玦丝毫不乱,用脚跟别住他的攻势,两人顿时缠斗在一起,拆招不已。

苏水音吐吐舌头,继续洗自己的衣服。

而那边的萧氏兄弟俩也打得火热,萧寒玦抓住萧洌阳的手掌不放,暗运内力,掌一翻,反扭萧洌阳的手臂。萧洌阳讶了一声,身形一退,脱离萧寒玦的掌控,瞬间的功夫便运化萧寒玦的施压在身的螺旋内力,反身一掌击在身后梧桐树上泄劲,那株手臂粗的梧桐便顿时咯咯作响,竟扭曲成麻花一般,最终折断。

“二弟这许多年果然没埋没白过,好功夫!”萧洌阳称赞一声,“那日我真是看走了眼了!”

“能得到大哥的称赞,乃是我的荣幸。”萧寒玦道。

“好,不必多说了。我这次来,是要二弟你为萧家做一件大大的好事。”萧洌阳终于进入正题。

“是要我顶替三弟去娶公主么?”萧寒玦道。

“你是聪明人,我又看走眼一次。不错,寒玦,你做好了,大哥会重重谢你。公主给你做美娇娘不说,掌管萧家旗下七十二分部的南堂堂主的位置尚且空缺,我也让与你做。寒玦,你是有才能的人,不该埋没——不埋汰任何一个有才之人,正是我持家的理念!”萧洌阳示好道。

萧寒玦点头道:“嗯,大哥,我也早就期待能得到你的承认。”

“是吗?那你大展宏图的日子即将来临了!”萧洌阳眯起眼睛,哈哈一笑,上前故作亲热地拍拍萧寒玦的肩膀。

萧寒玦不动声色,将萧洌阳送到大门外,才再次回来,看看还在洗衣服的苏水音,便拉起他道:“今后这些活计便不用你做了。”

“你要去做堂主和驸马了吗?”苏水音有些失落,“你找到了好归宿,那我呢?”

然后又画了一副枯骨:“这是我的父亲,他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他最爱的女人死后,他便如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