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咋总把小栓哥我认作是我爹呢,这都多少回了。上次还保证肯定认准了,又弄错。”

这个人还叹了口气,

“小宝,你是不是就不想把我们当亲戚啊,咋能不记人呢!”

胡幽立即摇头,晃得特别快。

心里头比谁都呕得厉害,也没人提醒过他,胡二伯咋长这年轻哩。

胡幽又看了眼长得有点老的胡小栓,胡二伯家的三儿子,不仅比自己两个哥哥显老,比自己亲爹还老呢。

可是,另外三个人,长得也太像了吧。父子三人,长得像兄弟三人。

胡幽觉得眼睛好花啊,真的认不出来。

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的胡二哥,忽然就笑了起来。

“哈哈,小宝,认不准胡二伯家长相的人,也不是你一个,咱村里多的是。”

“哼。”

胡奶奶的声音就从胡幽身后响了起来,

“哼,还是心里没他二伯,我咋就认不错呢。哎哟,我的儿子哦,你可受苦了。”

胡奶奶从胡幽旁边冲了过去,一下就扑到了三个长得很像的大汉中的一个人身上,也不知道真哭假哭,反正“呜呜”了几声。

胡幽觉得这个胡二伯,大概这辈子的心思全在种地上了。

看着自己亲妈扑自己身上哭,就愣愣地看着,也不说话。

胡二哥憋着笑,把胡奶奶拉开了。

“奶,一会儿就开饭,咱去大屋坐着吧。”

胡二哥拉着假装抹泪儿的胡奶奶,又冲后头四个高大的汉子说,

“二伯,大栓哥,二栓哥,小栓哥,都去大屋吧,一会儿就开饭了。”

胡幽赶紧回屋把点心放在个小盆里,又把一个袋子从自己炕柜里掏了出来。

胡幽跑了趟厨房,又找了个大海碗,回自己屋了。

“哗棱棱”地,炒香的花生,从袋子里滚了出来,胡幽还用力闻了一下。

有半袋子的炒花生,是前两天胡三哥给炒了,全给胡幽装上了。

胡幽一手端着一大海碗的炒花生,一手端着一小盆的麻饼,就上了大屋。

地上的桌子也够大,胡幽把花生和麻饼都放在了地上的桌子上。

已经被请到炕上小桌的胡奶奶,眼睛立马就直了。

“小宝,你咋这馋呢,那花生可是粮食哟,要榨油的。”

胡幽看着比自己还肉疼的胡奶奶,立即从大碗里抓了一把花生,就放在了炕桌上。

“奶,吃吧,吃多了就不疼了。”

胡奶奶瞪了一眼胡幽,不过还是拿起来吃了,剥皮的速度都快赶上胡小弟了。

“奶奶。”

正想胡小弟的呢,突然听到他大喊着冲上了炕。

胡小弟手里还提着一串烤麻雀,一上炕,就把麻雀递到了胡幽跟前。

“姐你吃,这个肉嫩,香。”

胡幽看了眼胡小弟,心说,我要是敢咬下这一口,咱奶的巴掌就得呼我脑袋上。

胡幽笑了笑,把那一串烤麻雀给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