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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叶父缓缓说,“难受也没办法,就当是人生给我们的考验吧,古人有言,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p>

“别跟我文绉绉的!”叶母打断她,心情却是舒缓多了。</p>

叶父:“其实我觉得吧,小禹这样也挺好的。”</p>

叶母:“啊?”</p>

叶父:“他从小都和别的小孩不同,比别人聪明,比别人成熟,比别人优秀,也总是不让我们担心,这十五年来,他几乎没有依赖过我们,我有时候觉得,我的存在就是给他提供房子提供学习环境,供他吃饭学习,其余精神方面的依靠一点都没有。可是现在他变了,他变成……另外一个人时,很幼稚,也会闹别扭,发脾气,还会犯错误,就像个小孩一样。”</p>

叶母:“……”</p>

叶父:“你不要老觉得他有神经病,他跟那种疯人院里的疯子能一样么?要是不知道他之前的症状,没有人会把他当神经病,你看他在学校里那么久,有人说他像神经病么?顶多行为上比较特立独行罢了。”</p>

叶母:“上次他打人……”</p>

叶父:“也就那么一次!除了那一次,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比别人更有暴力倾向!包括之前他画画,我们看不懂,他又哭又闹的,我也只觉得,是他自己在难受,在痛苦。”</p>

叶母:“……好吧。”</p>

叶父:“有一句话说,你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世界,世界就是什么样的,你一直想着儿子有病,那他没病也变得有病了。我看小禹跟别人家那种叛逆的、不学好的孩子是很不一样的,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至少有一部分人格已经是成熟的,正常的,而新出现的那一部分……或是说另一个人,我们不大了解。到目前为止,他也就是喜欢画奇怪的画,不会下棋,胃口比较好,饭多吃了两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