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耽误了一段时间,等着下车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暗蓝的天空下,是痘痘脸死灰色的脸色,他拍了拍已经不可能平整的衣服,带着欧洵从进入了一家会所。然后在漂亮的服务员的引导下,踩着厚厚的毛毯,一路蜿蜒曲折的站到了一个门前。
门死死的关着,听不见任何声音。痘痘脸咽了口口水,上前敲响了大门,欧洵低头数着数,半分钟后,厚重的大门无声的打开,里面人的谈笑声便传了出来。
盛开来说,“这应该是欧洵来了,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干事情总是马马虎虎的,陆总可不要见怪。”
那边陆远石应该是做了什么表情,欧洵没听见他的声音。盛开来走到大门前,狠狠地等了衣冠不整的痘痘脸一眼,然后瞅着他的衣服皱了眉头,只是瞬间,又拽住他,带着他向屋里走去。
“来,欧洵,”他介绍另一个高大的男人,“这是陆远石,你叫陆总就好。”
欧洵抬头瞧了瞧,的确是他跟着高鼎见过的那个男人。这个男人二十三四岁,身材高大,相貌堂堂,一双眼睛形似鹰眼,瞧着就分外有压迫感,当年在饭局上,他曾经盯着欧洵看过好几次,只是有高鼎在,他没敢多问一句。
当然,欧洵了解更多一点的是,这人性情古怪,不喜欢任何墨守成规之人,喜欢个性张扬的,无论现实生活中还是炕上。上辈子,欧洵后来从家里的保姆嘴里,曾经听到过一个八卦,他之所以对他感兴趣,是因为人夫这个身份。
要知道,妾不如偷,永远是男人无法言喻的乐趣。
如今在这样的一个场合,欧洵低头瞧了瞧自己中规中矩的衬衫,蓝色牛仔裤,白色板鞋,还有那个规规矩矩的分头,普通到了极点。然后僵着张脸用很平整地语气答了声招呼,“陆总好。”
那边陆远石呵的一笑,冲着盛开来道,“我可是在现场看了两次的人,你舞蹈跳得这么妩媚,可不像说话这么沉闷的人。”
这原本是个攀附聊天的好话题,无论是欧洵录节目时的后台下八卦,还是为什么陆远石要去看现场,都可以汇成一个话题,可欧洵答案挺简单,“谢谢陆总夸奖。”一旁的盛开来几乎要吐血,立刻托住了话题,“陆总怎么有空去看节目录制?”
边说着,三人就落了座。陆远石坐在中间,欧洵在右盛开来再左,陆远石随意答道,“平时忙得厉害,换换脑筋。”他转头直视欧洵,一双眼睛里含情脉脉,欧洵被他恶寒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那人终于才说,“没想到恰好碰见欧洵跳《霓裳羽衣舞》,丰饶富美,仪态万方,你真可惜没瞧见当时的情景。”
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欧洵,叹息道,“要是再瞧一次就好了。”
盛开来完全就是个捧哏的,冲着他道,“这还不容易,欧洵这不在这儿吗?想看怎么跳不行啊!”
“这可太仓促了。”陆远石瞥了一眼这环境没说话。
盛开来不在意道,“这算什么?不就是找身唐装吗?这东西别人不好找,我一找一个准。”说着,他连问都没问欧洵是否愿意,就拿起电话来打电话,欧洵听着,是要让人马上送来。
这简直似乎侮辱人!可那边陆远石稳坐泰山,就斜着鹰眼瞧着他,仿佛一点都不觉得这个要求有多过分!是啊,在他眼中,所有的这些送上门的艺人们,跟玩物没什么区别,他们能搭上他这条船就足够了,怎么会不愿意呢。
欧洵眯着眼睛,将心中的愤怒藏了起来,为今之计,怕是赶快离开最好。他起身站了起来,那边打完电话的盛开来就问,“怎么了?现在就跳吗!”
欧洵摇摇头,说了句,“卫生间。”
盛开来听了就没再理他。包间里自然会有卫生间,欧洵进去后关了门,一个人在房间里找了找,目光就留在了盥洗台上的擦手毛巾上,他将毛巾团了团,使劲塞进了马桶中,然后冲了两下,等着水漫上来后,这才打开卫生间的门,冲着一旁的服务员说,“这个马桶是堵得,还有别的卫生间吗?我有点急。”
恐怕这样的会所,谁都不会想到会有这种事情发生。那个漂亮姑娘愣了一下,就立刻道,“有的,出门左转尽头,靠着电梯的地方,有卫生间。”
欧洵谢了她,冲着盛开来点点头,直接开门出去——这对话大家都能听见,压根不用解释他去哪儿。他原本就要搭乘电梯下去,往卫生间方向走,倒是没任何错误之处,可惜的是,不过三秒钟,痘痘脸竟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跟了上来,欧洵顿时知道,这计划失败了,盛开来这是不做不休。
因着耽误了一段时间,等着下车的时候,已经七点半了。暗蓝的天空下,是痘痘脸死灰色的脸色,他拍了拍已经不可能平整的衣服,带着欧洵从进入了一家会所。然后在漂亮的服务员的引导下,踩着厚厚的毛毯,一路蜿蜒曲折的站到了一个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