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拉夫尔略疑惑地打量眼前这黑发的华人少年。他问他是否招厨师？越来越有趣了。

东九日忐忑。千万别告诉他，现在的厨房里全都是机器人厨师。

“你有厨师上岗证，卫生证，营养师证吗？”拉夫尔笑着问，果然看到黑发少年一脸茫然。

东九日摇摇头。有证行天下，这条铁的定律到了二十六世纪依然有效。

见少年流露出失望的神情，拉夫尔不由地抬手摸摸少年柔软的头顶，不意外收到少年惊讶的表情。

有多少年没有被人摸过脑袋了？东九日发怔。在过去，他还是小孩子的时候，母亲总爱摸他的头。他一家有三兄弟，他年纪最小，大哥大他十二匀，二哥大他八岁，所以最小的他，母亲特偏爱他，到六岁还抱在怀里，舍不得他在地上多走路。後来母亲去世了，他常躲起来哭，不让妻子发现。四五十年过去了，穿越到未来世界，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摸了脑袋，不禁让他感到难为情。再怎麽说，他也是个叔字辈的人了。

在黑发少年生气前，拉夫尔不舍地放下手，泛出一抹温和的笑，说道：“如果你是家政系的学生，可以在我手下做学徒，有工资的哦。”

“家政系？”东九日琢磨。他过去没读过大学，自然不知道大学里有些什麽奇怪的专业。在未来重生，意识到自己上大学了，还兴奋了会，从前条件差，只上学到高中，後来鞭笞闺女考大学，如今倒好，他自己都成了“大学生”了。但是，去机甲系报到，上了几节课後，他真恨不得这世上没有大学。

叫他一个什麽都不懂的大叔，跟一帮小夥子一起上课，学的还是不懂的机甲，简直要抓狂了。要知道，他本人相当温和友善爱笑，曾经跟他打过交道的客户，哪个不说他陈爱国是个外向开朗，处事洒脱，热心助人的好好先生？可是在这里，以防露馅，避免被研究所的科学狂人抓去研究，他终日板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都快面瘫了，有没有？

“我是机甲系新生。”他目光平静地望着高他一个头的高大男人。华人难得的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站在一百九十多公分的外国人面前，显得异常有压力。

拉夫尔诧异地挑眉。“那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