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从来就不知道,他会那么的重视一个人,明明没有任何的刻骨铭心,明明没有用生命做出承诺的牵绊,甚至连一个真心的笑容都没有,他就一头栽进了名为胤禩的漩涡之中无法抽身,最悲哀的是,他根本连抽身的心思都没有,栽倒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
康熙知道,作为帝王,这种感情要不得,帝王需要博爱,不可专注于唯一。可是重活一世,他不想仅仅真的只是照着前世的轨迹重走一回,死过一次,有些事情他的想法改变了很多,心头的一些束缚也随着上次的死亡全部消失,所以他当初不管不顾的放任对胤禩的兴趣,却从没想过,没有了束缚的心如同被放回了自然的野兽,一旦出笼了就再也管不住也不会再甘愿回到笼中被束缚,当初的那股零星的兴趣一发不可收拾起来,等猛然间转身才发现星火已经燎原,他对胤禩的重视已经越过了界限。
康熙知道的,他对胤禩的重视已经开始偏向了病态,那种独占的欲望,回眸第一时间想见的渴望,圈抱在怀中时的欢喜,这些,已经不仅仅是用父子情谊可以解释的了,该控制了,是的,应该控制住这种病态的发展了,否则等待他的将是真正的沼泽之地,一旦跨入就得沦陷,不死不休。
可是,他控制不住,那种他还看不清楚的莫名心思对他而言就如同一种毒,沾染上后剩下的只有病态的快感。他此刻就如同饮鸩止渴,就算知道前方的结局太扭曲,荆棘铺天盖地刺的他发疼,还是没办法控制住他向前走的脚步,理智和渴望在疯扯,徘徊在危险的边缘,他却在兴奋的期待着彻底的爆发,然后,他就可以知道这种疯狂而杂乱的心思究竟是什么,胤禩对他而言究竟是什么。
他快疯了,他知道。
回到乾清宫,康熙批阅着奏折,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明明心中的鼓噪一天比一天疯狂,可他却依旧可以冷静的坐在御案前处理政务,并且头脑清晰没有一丝的混乱,直到处理完政务,心中的焦躁才倾泻而出,他也知道这股焦躁该怎样才得以平息,所以,他去了阿哥所,去找属于他的那份解药。
康熙处理完政务时天色都已经黑了下来,胤禩也早就回到了处所,康熙到的时候胤禩正在沐浴,不知道出于何种心态,康熙竟阻止了奴才的通报只身进入了房间,微微的水声传入耳中,让康熙觉得有些干渴,添了添唇,双眸不自觉的沉了沉,脚下的步子从容之中隐隐带着几分急迫,矛盾的如同康熙的心情。
“不是交代过不需要人伺候吗?出去!”因为背着身子面对着门口,胤禩在听见关门声后以为是奴才,却在呵斥之后没听见动静,有些恼怒的站起来转过身,入目的却是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的康熙。
“皇阿玛?!”短促的一声惊叫,饶是胤禩再怎么淡定此刻也手足无措起来,被康熙就那么盯着,胤禩僵硬着身体不知道该走出浴池请安好还是往下蹲进水中遮住自己的好,毕竟下半身就这么赤裸裸的呈现在自己皇阿玛的视线之中,就算是没啥贞操观的皇家子弟也忍不住不自在起来。
康熙也没有回答,只是用一种让胤禩发毛的目光钉在他的身上,非常缓慢的自上而下扫视着,就像是一只野兽盯着眼前赤裸的羔羊寻思着从哪里下口好,让胤禩这只羔羊更加的僵硬起来。
终于,康熙开口了,“杵着干什么?还不泡入水里暖暖身子,也不怕着凉!”
康熙的声音有些奇怪的暗哑,不过此刻的胤禩却是已经没有心思去发觉这个奇怪之处了,只是在康熙的话之后立即的把身体蹲下缩入了水中,心中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只是下一秒,在看见康熙动手开始解开那身明黄色龙袍的盘扣时,胤禩再次惊悚到了。
“皇阿玛,你在干什么?!”
不要怪他无礼,他现在真的没力气去维持那份礼仪了,因为他皇阿玛的一举一动都在告诉他,他的皇阿玛想要下水和他一起沐浴。不,这个事实太惊悚了,他接受不来!
“干什么?”康熙似乎觉得胤禩的话问的很好笑,朝着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边的胤禩勾着唇微笑着,“胤禩难道看不出来吗?朕当然是在脱衣服啊。”
胤禩怒,废话,我当然知道你在脱衣服,问题是你为毛要在我这里脱衣服啊魂蛋!而且……你不是皇上吗皇上,吃饭睡觉都有专人伺候的皇上!为毛脱起衣服来那么顺溜?!
眼见康熙已经十分利落的脱去了外袍开始解里衣的带子,胤禩忍不住再次开口,努力想要打消康熙想要和他共浴的恐怖想法。“皇阿玛,儿臣这边浴池窄小,水也不是很暖也不干净,儿臣唯恐皇阿玛洗的不舒服,请皇阿玛三思。”
康熙从来就不知道,他会那么的重视一个人,明明没有任何的刻骨铭心,明明没有用生命做出承诺的牵绊,甚至连一个真心的笑容都没有,他就一头栽进了名为胤禩的漩涡之中无法抽身,最悲哀的是,他根本连抽身的心思都没有,栽倒的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的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