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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顾宸的话带了那么几分主观因素,但实际上他说的也没错,尽管雷劫来势汹汹,但其实这些都在顾泽的承受范围之内。顾泽渡雷劫,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看似凶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

而且众所周知,若是摒弃了天雷的危险性来看,天雷正是最好的淬体材料。从某方面来讲,降下的雷劫品阶越高,就相当于天道越是偏爱。当然,前提是这雷劫没有超出渡劫者的极限,要不然就并非偏爱而是恨了。

所以,以顾泽的情况来看,天道对他是真的极其偏爱的,降下的雷劫品阶是最高级,但偏偏又不会劈死他,让喜欢用天雷淬体的顾泽受益最大化。这如果还不算偏爱的话那怎样才算?

当然了,纵使天道偏爱也不可能让人不劳而获,顾泽想要获益,就不可能不付出,所以他淬体的过程其实也极其痛苦。每一道天雷劈在身上、每一次的淬体,浑身就跟打碎了重组一样,那种极致的疼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顾泽是个怕疼的,但当他有了目标后,他的忍耐力又可以达到一种让人心惊胆战的地步。就如同现在,明明疼到了极点,他却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打坐的姿态一动不动,硬生生的扛着天雷,哼都没哼一声眼睛都没睁开过。甚至如果走近一些还能发现他连呼吸的频率深浅都没变过,可见其毅力究竟有多大了。

一道、两道、三道……天雷连续不断的劈了整整一天一夜,滚滚雷云才渐渐停息,那笼罩着天空的刺目白光慢慢退去,天空恢复成平静的蔚蓝。

整个剑宗除了闭关和不在宗内的,所有人都紧张兮兮的瞪着雷劫所在之地,屏息等待着雷劫结束。现如今见雷云散去,大家就更紧张了,他们很想去看一看问一问关怀一下渡劫的同门,但无奈不得其门而入,只能蹲在山脚等了。

也没让他们等多久,其中就有长老收到了虚谷和掌门的传音,知晓渡劫的是望阳峰门下弟子御泽,渡的那是化神入炼虚的劫。

没收到传音的弟子都眼巴巴的望着长老们求解释,而收到传音的长老们则齐刷刷的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面面相觑,神色惊疑不定。

筑侯峰的虚逐剑尊瞬间切换至密聊频道,语气不太确定的说:[我记得那御泽师侄拜入虚谷师兄名下不过十年有余,现如今还是个稚龄小儿……]所以是他听错了还是他听错了还是他听错了?

符云峰的虚云剑尊语气同样游移:[我也记得如此,我还记得御泽师侄入宗时不过五岁幼儿,十年过后,现年也不过十五足岁吧?]

十五岁的炼虚期?呵呵,逗他们玩的吧?

恒梁峰的虚岐剑尊虽然心中也不敢相信,但仍板着脸语气硬邦邦的说出了他的见解:[掌门和虚谷不会用这种事情开玩笑。]所以就算他不相信事情本身,却不会怀疑掌门和虚谷的话。

此言一出,无声聊天室顿时一阵安静,许久,才有人用一种飘忽的语调慢吞吞的打破了这份安静。

[所以,我宗真的出了个十五岁的炼虚剑尊?]

聊天室又一阵寂静,又过了许久,才再次有人打破寂静,语气飘的都快断气了。

[我现在的感觉十分之复杂,并非一言两语可以说得清的。]

紧接着,第二个人开口了,不过语气显得十分兴奋,还颇为骄傲自豪。

[白雅君那伪君子一千五百岁成功进入炼虚期,自诩最年轻的的炼虚尊者,每次遇到我们虚字辈的都骄傲的跟孔雀似得恨不得开屏,看的我每每憋气的很。现在我宗出了个十五岁的炼虚剑尊,以后看他还怎么抬下巴!]

[不知道为什么,看的白雅君我手就特别痒,连我的清尘都特别激动想要出鞘活动活动。]

[诶我家逐风也是,一见到白雅君就激动的不像话,恨不得直接劈过去。]

[别提了,上次白雅君代表宵岳宗过来议事,不巧我和他面对面给遇上了,当即我家秋水就直冲而出,若不是我反应快阻止的话,我就成挑起两宗大战的罪人了。]

[原来看到白雅君就想砍人的不是我一个人啊,我还以为是我带有偏见还自我反省了好一段时间。]

[其实说起来,白雅君也就下巴抬的高了点鼻孔大了点长得丑了点阴险狡诈了一点喜欢算计人了点自私自利了点手段狠辣了一点高高在上了一点外,也没什么太大差错,为什么我们会那么反感他?]

[……你这问题真的假的?你都说了那么多一点了还问为什么反感他?那些一点每一条都是一个理由吧?要往大了说,那大概就是他和我们剑宗无缘。这世上有人一见如故,自然也有一眼生仇的,白雅君和我们正是后者。]

尽管顾宸的话带了那么几分主观因素,但实际上他说的也没错,尽管雷劫来势汹汹,但其实这些都在顾泽的承受范围之内。顾泽渡雷劫,用一句话概括就是看似凶险万分实则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