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他不能接受的是，他的情绪竟然因为“杜如维”有所波动。

应该说，因为“杜如维”的那一双眼。

想到这里，贺之书的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受到“杜如维”眼神的影响，追根究柢，还是因为那个眼神和以前的顾立晚太相似了。

人总是向往美好的事物，尤其是自己没有的。

顾立晚的身上，有着他已经丢失的纯净，他为了撑起贺家，手上难免沾了些脏污，就算不是自己亲手做下的，也是他吩咐出去的。

贺家能从一个小家族，窜起到和顾家、陈家一样的高度，背后付出的努力和心血，是旁人无法想象的。

他身为贺家的掌权者，自然能看见更多的污秽和黑暗，身处在权力的漩涡中心，没有点手段，早就被漩涡淹没了。

因此当他第一次遇到顾立晚时，就被对方眼中的明亮所吸引。

到底是身处在黑暗中太久了，总会不自主的追求光明，贺之书在心中自嘲着。

只不过他以为的干净和救赎，却已经消失了。

想起刚才看见的“顾立晚”，贺之书的心里又是一阵惋惜，果然成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过“顾立晚”早该成熟些了，身处在那样复杂的大家族，不长点心眼儿，还不被剥皮拆骨？那一场车祸就是血淋淋的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