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璃默然地看着他,神情似乎有一点受伤。
邵庸以去找木桶为由狼狈地逃离了房间,跑到门口还差点左脚踩右脚被绊了一下。
接着外面的院子里响起了锅碗瓢盆稀里哗啦被撞倒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医馆的大夫出来说了几句什么,大概是在责备邵庸,然后听见了邵庸轻声的解释。
钟璃瞪着帐顶,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邵庸便和一名小童一起抬着木桶进来了,木桶里盛着炮制的药材,搬进来后一桶一桶的热水往里面倒,不多时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邵庸拎着棉布,站在木桶旁边,不知道该把眼睛往哪里放。
钟璃下了床,走到木桶边脱衣服,他只穿了亵衣和亵裤,左手将衣带一解,便皱着眉道:“帮我一下,猪儿……”
邵庸的眼神根本不敢看向钟璃,然而被他提到了名字又不得不回应,只好尴尬地盯着地面道:“干……干什么?”
“帮我脱衣服。”
“你自己不会脱吗……”
钟璃用左手托着右手臂,在邵庸的面前晃了晃:“我这个样子,怎么脱?”
邵庸紧张得要死,满以为钟璃又会借机占他的便宜,却发现原来是自己多心了。在他认知里,有时候钟璃分明是心情不爽却故作平静并不代表钟璃就是放下了,以钟璃小心眼的程度,多半会暂时记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一并追究。
“嗯,你站着别动,”邵庸放下心来,尴尬的心情也平淡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