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听着她温和的声音,心却再次堵了起来,只感觉她这语气一开口,自己与她之间竖起了一道厚厚的墙壁,牢牢地将自己关在了没有她在那那一面,好像自己永远也跨不过那道墙。
沈泽头一回觉得自己怎么那么矫情,看到刚才那个冷酷又疯狂的谈飞雨会感到害怕,但是等她恢复了正常的样子,他又觉得心里又觉得不舒坦。
他努力恢复往日说话的语气和声调,再次将自己摆回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但却因为不久前才哭过,一说话,嗓音便会带着一丝控制不住的暗哑与柔弱:“你回去之后,把那个香炉给扔了吧。”
谈飞雨眼帘微动:“臣知道了。”
难怪她一直想不明白,自己明明没有乱吃什么东西,怎么就中招了。
话说完了,却不见人放手,她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安静的房间中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变得无比明显。
“陛下……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的吗?若是没有,臣……”
沈泽捏住她衣袖的手指忽然用力,指尖霎时泛白,他一下子扭过头看着谈飞雨,脸上有一道道干枯的泪痕,明亮的眸子中闪烁着莹莹水光,眼中满是藏不住的难过与自责:“可是你中的药怎么办,给我药的大夫说,那药很厉害,平常人根本……若是强忍,定会痛苦不堪,是我……错了,对不起,可是你……要怎么办……怎么办……”
话说完他的眼眼眶又热了起来,眼泪珠子说出来就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的泪腺为什么会这么发达,简直要把前面二十几年省下来的眼泪一下子全淌出来了。
谈飞雨看着他的样子,右手的指尖莫名的动了动,不自觉地缓缓向他抬起,不到一半又顿住,再次开口说话,声音没了方才的故作温和,暗沉沉的嗓调,却比方才多了几丝不一样的味道:“陛下这是在内疚吗?”
沈泽看着她不说话,眼中的情绪与神情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她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