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当所有人将康熙迎进大厅,那个老学究就出班上奏刚刚的事情,什么不守妇道,什么不合礼数,洋洋洒洒越说越激动。康熙皇帝是越听眼睛越亮,这真可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自己差点就错过这场好戏了,他就知道,这个佟佳氏在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当老学究在那里长篇大论的时候,三阿哥胤祉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低声在康熙的耳朵边复述了一遍。

等老八股说完,厅里的人全都暗出了一口气,终于讲完了,这老头还真能说!

“佟佳氏,你有什么要辩解的吗?”康熙的身体已经歪到一边,搁在扶手上的右胳膊支撑着全身的重量。

“启禀皇上,郎神父初来乍到,连汉语都说不清,自然不懂大清的风俗礼教,因此,臣妾依照欧洲的礼仪,跟神父打招呼。吻手礼是仅限于欧洲上层贵族,而且只能是对有夫婿的夫人。这些已故的汤若望神父想必对皇上介绍过很多了。”

说的好!先动之以情,乌拉纳喇氏在心里喝彩。

“臣妾斗胆,以四贝勒的身份,臣妾自认符合行吻手礼的两项要求。”

好样的,谁敢说不符合?如果说不符合,不就是变相指皇上到欧洲连上层贵族都轮不上?小十六瞪向老八股,一脸得意,跟庶福晋斗?等着吧,你。然后他一脸崇拜地看向佟淑兰,庶福晋,继续加油,踩死这只老乌龟。

“而之前臣妾不愿辩驳,是因为臣妾看出这位大人,是个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的人,与这等人理论,无疑于对牛弹琴。臣妾知道皇上是一位博学多才,胸怀大清而知天下之人,自然不能与此等人相提并论。”

“你……”老八股气得手指乱颤,然后扑通一声双膝跪倒,老泪纵横:“皇上……此女一派胡言,非但无视礼教伦常,现在还变本加厉,罔顾……”

所有人都偷偷看向康熙,他显然根本就没有听那涕泪交纵的哭诉,而是在喃喃自语。李德全听到了几句:“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胸怀大清而知天下。”看来老学究的处境不妙啊!

“说得好!”康熙一拍扶手。

众人一脸哑然,开始重新审视跪在厅中间的老八股,他刚刚说了什么?有谁听清楚了没有?老八股也一脸欣慰地扬起了涕泪交横的老脸。

“好一个只知大清而不知天下!好一个胸怀大清而知天下!来人赏!”

胤禛和福晋忙出列,跪在佟淑兰身旁,谢赏。大伙也是一脸欣慰,这才对嘛。

康熙又看向老八股:“我说方庭啊,胸怀大清固然没错,但那还不够,还要知天下!”

“喳。”

“你们也都该牢记。”

“喳。”这次厅里厅外所有的人都跪下了,轰然而应。

谁是奸商

也许是为了给老学究一个台阶下,也许是为了张显康熙还是很重视传统礼教的,毕竟这个方庭是康熙选了又选,挑了又挑才为自己儿子选中的老师,可见其人在文人之中的声望。康熙提示胤祉拿出他的书画珍藏,翰林陈邦彦也趁机拿出了自己编辑的唐宋元明的题画诸诗,请康熙点评。

与此同时,顾铭将佟淑兰介绍给了一班宫廷画师。

郎世宁大为惊喜:“露西亚,你画画,画得很好?是哪一方面?人物、山水还是花鸟?(西班牙文)”

“请讲意大利文。这样你的翻译不会无聊,其他人也听得懂。(西班牙文)”佟淑兰才不想一边回答一边作翻译,她可不抢别人的饭碗,人家可是要养家糊口的。

“啊!抱歉。(意大利文)”郎世宁向周围抱了抱拳,接着他又用意大利文问了一遍。傅世山忙作了翻译。

“花鸟。特别是向日葵!堪称一绝。”顾铭抢着回答:“庶福晋在这一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她当众所画的向日葵据说画完当时便引来彩蝶无数。可惜的是,在下虽然曾经斗胆,在画工上指点过庶福晋一二,却未能有幸亲眼目睹彩蝶纷飞的盛况,真是太可惜了。”嘴里说着可惜,顾铭得脸上却充满了骄傲。

顾铭的话再次引起郎世宁的惊叹:“亲爱的露西亚,请务必让我欣赏一下你的画作,这太不可思议了。“傅世山作同步翻译,当然,亲爱的三个字很自然地被省略了。

“只可惜庶福晋志不在此,自从她画了那幅引得彩蝶无数的向日葵后,就再也不愿提笔作画了,此乃大清画坛的巨大损失!”另一位南匠痛心疾首。

乌拉纳喇氏好笑地看向佟淑兰,想看看她有没有脸红,只可惜某人脸皮够厚,什么颜色变化都没有。事实上,某兰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可以羞愧的,因为顾铭讲的都是事实,没有任何虚构的成分,她自然可以坦然承受这种赞扬嘛。

果然,当所有人将康熙迎进大厅,那个老学究就出班上奏刚刚的事情,什么不守妇道,什么不合礼数,洋洋洒洒越说越激动。康熙皇帝是越听眼睛越亮,这真可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自己差点就错过这场好戏了,他就知道,这个佟佳氏在一定有好玩的事情。当老学究在那里长篇大论的时候,三阿哥胤祉已经将事情的经过如实地低声在康熙的耳朵边复述了一遍。